廳堂的寥寥幾個貼身近衛而已,他們自然不會去四處亂說。
“鐵鞋,不得無禮!”賈維出口喝道,這若是換做其他將領在他面前如此,早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大都督,”李承訓並不看鐵鞋,而是看向賈維,“國法軍紀,容不得半點疏忽,此賊不嚴懲,必將導致軍紀敗壞?何以帶出好兵?何以提振士氣?”
“你胡說八道,”鐵鞋雖然身材矮小,但其身板挺直,如今一身鐵甲在身,頗具威嚴,此時情急,更加形似惡神,“你信口雌黃,不知所云,”
“住口,”賈維又一聲喝打斷鐵鞋,沉聲道:“無名,鐵鞋如何違反軍紀?你又如何知曉?”
李承訓淡然道:“他殺良冒功!”
“你胡說!”鐵鞋斷喝,眼中兇光大炙。
“我胡說?”李承訓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鐵鞋,他敢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但也只是猜測,他要看著鐵鞋的臉色以及眸中有無特別的變化。
“李無名,你證據何在?要知道軍前詆譭大將,擾亂軍心,罪不容恕。”賈維口氣平穩,看不出心中所向。
“我想請問鐵鞋將軍,為何敵方一萬人的大軍消失不見,卻留下這數十人任你宰殺呢?”李承訓一針見血地指出最不合常理之處。
“那,那或許是他們來不及撤走之人,或者是留下守營之人,我怎麼知道?”鐵鞋依然吼聲如雷,好似自己被冤枉的狠了,有些歇斯底里。
“那可是一萬大軍啊?全都不見蹤影,難道他們就帶不走這幾個人嗎?”李承訓說話間把目光投向賈維,“大都督,突厥人是不是腦子壞了?留下這數十人給鐵鞋將軍斬殺?”
“李無名,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們為何留下,我怎麼知道?你又沒有親見,你又知道些什麼?”鐵鞋說不過李承訓,只能出言指責他。
“鐵鞋,到底昨日突襲,是怎樣的情況?”賈維見李承訓說的不無道理,便心中氣恨鐵鞋無用,有心替他開脫一下。
“大都督,屬下,屬下確實不知啊!”鐵鞋情急,就要下跪,可甲冑在身,根本跪不下去。
“鐵將軍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其實答案很簡單,”李承訓仍是一臉淡淡的笑容,“答案是鐵鞋勾結突厥人,所以突厥人送給鐵將軍這一份功勞,幫助他在大都督面前取得好感,否則何以解釋這些本可以走,卻未走的人的存在?”
“一派胡言!”鐵鞋怒了,他再次拔出腰間母劍直奔李承訓刺去。
“老四,”金甲立刻橫在鐵鞋身前,奪下他手中的長劍,“不得無禮,一切但憑大都督做主。”
賈維臉色鐵青,他相信鐵鞋不會背叛他,但心中也存疑慮,為何這數十人一個活口也沒有?多半是怕自己審問他們時露出馬腳,再見李承訓咄咄逼人,而鐵鞋卻難以自圓其說,看來這傢伙多半真是殺良冒功了。
現在所有人都看著賈維,等待他的裁決,而賈維卻委實難以決斷,那畢竟是自己的愛將,“李無名,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不足為憑,這事休要再提,咱們還是議一議如何對抗突厥這三路大軍吧。““大都督,拘問幾個隨他出徵的兵士即可得知真相!”李承訓還真是很,似乎要趕盡殺絕。他察言觀色,見這句話說完,那鐵鞋的臉立時便綠了,不由得心中暗道:看來我所料不錯。
奈何賈維就是想息事寧人,安撫道:“無名,此事容後再議,來,你說說如何破這三路敵兵!”
賈維對李承訓的口氣,乃至看其的眼色,都與之前對其恨之入骨的形色大不相同,包括殺狼四虎在內的所有人心中都迷惑不解,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便知道在場的人沒有知道內情的,不由得更加疑懼,這?真是他們的大都督嗎?
鐵鞋勉強算是躲過一劫,冷汗出了一身,這殺良冒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