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說道:“皇帝有命,不許二人離開至相寺半步,不若你們在後山相聚吧,那裡連通秦王寨,也算是至相寺的後院,應不算抗旨。”
李承訓一點便透,這實際上便是默許了他們在寺裡飲酒,連忙施禮答謝,“有勞大師費心了,我這就從小路去後山等候二人。”
至相寺與秦王寨的這段山路,除了從至相寺出來的這條大路外,還有條小路可以直插過去,這些在李承訓與宋管家在這裡臥底時便已走過數遍。
李承訓辭別至善禪師,回到山門旁,見那僧人依然蹲在遠處,為他看著馬匹食盒,不由笑道:“多謝師父辛苦,這馬匹還需幫忙照料下!”
他邊說著,邊從馬上卸下酒肉,再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和尚,“把馬栓到一旁便好。”
知客僧有銀子拿,自然沒有意見,連忙代表佛祖謝施主的香油錢。
李承訓從小路來到後山,挑出一塊視野開闊的避風之地,這裡除了幾株樹木外,遠處並無甚障礙物,可以看得一覽無餘的看得很遠,目的是為了防止他人偷聽他話。
他開啟食盒,把酒菜擺地上,便一臉期待的向至相寺後門張望。
片刻之後,戒痴一襲灰布僧袍,虎子一身青色素衣從至相寺的後門出來,向這邊行來。
“二弟,虎子,哥哥對不住你們,讓你們受苦了。”李承訓終於見到二人,心情極是激動,快步向他們走去,似有千言萬語,卻填塞於胸,不知該說那一句好。
戒痴面色陰冷,緩緩撤出了自己的手,“師傅!”虎子見到李承訓,立時喜動眉梢,嘴角帶笑,撒腿向這邊跑來,及至到了李承訓身前,也未停步,而是直接給他來個熊抱。
李承訓心中歡喜,細細打量著虎子,覺得他雖然又瘦了些,但是氣色尚可,心知二人雖是吃了苦,卻並未受到折磨。
“二弟!”李承訓見默默站在虎子身後的戒痴面色陰冷,不由得心中一緊,“來,兄弟,大哥給你們帶了酒肉,咱們兄弟一醉方休!”
戒痴依舊一動不動,倒是虎子拉了拉他僧袍,“二師伯,一定是誤會,別聽那兩個侍衛瞎說。”
皇帝並非讓他二人獨自來這裡參禪修行,而是還派了兩名侍衛如影隨形的跟著他們,因此他們也會相互聊天,而所以關於李承訓的一切,二人都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就拿今天來說,兩位看守聽說李承訓要單獨回家戒痴和夏承,頗有微詞,但卻不敢不從,畢竟至善大和尚得罪不起,新駙馬更是得罪不起,便只能聽之任之了。
李承訓見戒痴面色,便猜到他是誤解自己,也是,自己在外逍遙,而捨命搭救自己的兩位兄弟卻至今難見天日,放在誰心裡也不舒服。
“二弟,咱們是磕頭兄弟,當以信義立世,你信不過大哥嗎?”李承訓並不急躁,也不氣餒,他心疼兄弟們為他吃了這麼多的苦。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戒痴神色不善,語氣生硬。
“二弟你說。”李承訓依然柔聲細語。“你謀刺皇帝,卻可以官封將軍,做駙馬,而我們只不過是劫個法場,卻被困至今,為何?”戒痴疾馳疾言厲色,顯然心中怒極。
“二弟!”李承訓還真不知該如何解答,這一樁接連一樁的事情,件件驚心動魄,卻都是一言難盡,便柔聲道:“咱們兄弟過去坐坐,是大哥不好,聽憑二弟處置便是。”
想到兄弟們為救他,甘冒殺頭,義無反顧的與大唐為敵,即便他為著兄弟們的安危一直委曲求全,卻還是無法救兄弟出水火,始覺心中有虧,“二師伯,我相信師傅一直在想辦法救咱們。”虎子見戒痴對李承訓態度惡劣,不由得急切,聲調略高。
戒痴雙眼虛眯,冷哼一聲,大步向李承訓事先安排的野餐之地走去。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