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就坐的百姓,消費同樣菜品所消耗的銀兩要比酒肆內的貴客們便宜很多,但李承訓不在乎面子,他沒心情進那酒肆。
三人落座,他要了二斤女兒紅,二斤醬牛肉,至於賈墨衣和竇紅娘要的什麼吃食,他也不管不問。
他要的都是熟食,酒肆內都是現成的,因此很快便為他端上,他也不顧旁人,自顧自的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起來,他的心情很不好,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煩悶與彷徨。
這三日裡,他已經用盡了心思,卻一點兒收穫也沒有,他知道,就算他再尋下去,也是白費功夫,因為他能想到的,都已經想遍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演陣之術,與對方相差十萬八千里,因而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見他悶悶不樂,紅娘和墨衣也都沒有辦法,一整日間,她們已經勸了無數言語,該說的也都說了,這會兒反倒不再開言,只是一碗一碗地陪著他喝悶酒便是。
李承訓已經連續喝了十幾碗酒,繞是他酒量驚人,奈何心情不好,這人心情不好就愛醉,當然,他的功力在那裡擺著,還不至於醉,然而話卻多了起來。
“紅娘、墨衣,你們說到底差在哪裡?我總覺得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就是參不透,感覺就差那麼一點點,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他看看一身紅衣的紅娘,又看看一身墨衣的賈墨衣,眉頭皺得更緊了,說罷,他猛然抬臂又喝了一碗酒,而後將那酒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紅娘心疼得指尖一顫,按住他那隻按著酒碗的手,“王爺,你是累了,好好歇歇,或許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與李承訓出生入死這許多年,從未見到他如此這般苦悶,但她卻十分理解他,雖然現在看來遠不如當年在帝都、在幽州、在塞外兇險,但這場賭局關係到他的過去和未來,他怎能不用心?
“無名,要不咱們先回在府裡,就是要醉,姐妹們陪你便是!” 墨衣也趕緊勸說,並將手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
由於是在大唐天子腳下,眾人不便稱呼李承訓為皇帝陛下,幾位皇后們便商議還是稱呼他大唐隱王的封號,只是賈墨衣一時還不習慣。
李承訓看看紅娘,又看看墨衣,竟是眼神一亮,愣在那裡,隨即他眼中精芒閃動,又來回在二女身上打轉,看得二女心裡發毛。
“怎麼了?”竇紅娘和賈墨衣的不約而同的,觸控著自己的面頰,低頭查驗著衣衫,“有什麼東西嗎?”
“難道是?”李承訓欲言又止,騰地站了起來,轉身拔腿便跑。
紅娘和墨衣愣神的功夫,見他已跑出好遠,忙給掌櫃的丟下銀兩發力追去,心中擔心更甚,王爺不會急火攻心,魔怔了吧。
天色昏暗,李承訓憑藉他的功夫,可以毫無顧及的發足狂奔,很快他便將外郭城內的十二座城門跑了個遍,最後又回到輔興坊,還是落座在那路邊攤上,臉上洋溢位令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賈墨衣和竇紅娘也是發力狂奔,可哪裡追得上他?他們回到輔興坊的時候,李承訓已經酒足飯飽,還足足等了他們小半個時辰。
“王爺……你……你”賈墨衣黑著臉,氣喘吁吁,語氣不善,她可不如紅娘脾氣好。
“妹妹,坐下說話,王爺方才或許已有所獲!”紅娘也是喘息不定,卻柔聲打著圓場。
“是,是,我已初窺這陣法的門徑,”李承訓臉色通紅,顯然很興奮,見二人坐在自己對面,忙伸手去抓她們的手,“紅娘姐,墨衣,你二人可真是我的貴人!”
竇紅娘中正保守,此刻雖然天色已黑,可攤子內風燈正亮,周圍食客不少,她可不好意思讓李承訓抓住她的手,忙將手撤了回去,“你說話便是,難道是有什麼發現?”
賈墨衣特立獨行,向來不在意旁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