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這裡當是那被困的十萬唐軍所在,當然,經過數日鏖戰,被困唐軍剩餘的人數絕對要低於這個數字,但具體是多少,身在突厥大營的銀環或許並不知情。
難怪耶律風感到震驚,看這趨勢,十萬被困唐軍已經被突厥人圍了個水洩不通,而就其被困附近的曲線來看,當是處於地勢極其複雜的龍頭各處隘口之間,若要逃出昇天,怕是難上加難。
現在,耶律風已經將地圖之內的所有地點都標示清楚,使一切都變得一目瞭然了,李承訓見唐軍被困的位置在“龍頭”較靠後的區域,幾乎是佔據了整個“龍頭”三分之一的空間,叫做“龍睛!”,其周圍還有些較大的有數字標明的區域,分別為:“左、右龍角敖”,“龍鬚溝”,“龍口敖”……,看這架勢,被困唐軍若想脫逃,必定要過這幾處隘口才行,那該如何用兵呢?
耶律風久在幽州,見他拿著圖紙久久不語,開口說道:“這幾處都是兵家絕地,不是天險難通,便是闊達毫無遮攔,無論如何,唐軍縱有十萬兵力,也是難以透過。”
“不錯,他們怕是熬不過明日了,”李承訓的目光始終未離開地圖,言語中則充滿無限悲涼,說話間手指著這羊皮圖紙的一角,“你再看看這裡!”
耶律風順著他的指向看去,不由得悚然一驚,“火!”他方才只顧著標註地名,雖然看到了地圖下角的這個火字,卻並未多想,更未想是對方已用火攻的意思。
是的,在地圖的下角,當真寫著一個紅彤彤的火字,看來這乙先生還真是用兵高手,想到了用火攻,否則這圖上不會標下下這個火字。
“咱們,還來得及嗎?”耶律風遲疑著道。
李承訓的目光仍然未離開這地圖,口中回道:“青龍峽闊達,火燒起來怕是得數日不滅,此刻救援應該還來得及,只是能救出多少,就不好說了。”
“可憑咱們的兵力,就算去救援,也過不了那幾道敖啊!”耶律風是聰明之人,想來想去也是束手無策,不由得心焦語急。
“二哥放心,我已有了計策,你只幫我固守城池便好。”李承訓的眼睛終於離開了那地圖,並將地圖捲起又納入懷中,他沒有繼續說他想到的那計策,反而交代耶律風如何接應戰後大軍入城的諸多事宜。
他非是不信任耶律風,而是天色不早,他不能再lang費時間,與其說這些與耶律風無關的資訊,不如讓他們各自多些時間去準備自己該做的事情。
告別了耶律風,李承訓又來到金甲的住所,不想卻撲了個空,聽守衛說金甲去了城頭巡視,他便又向城牆奔去。
沿路上,無論是幽州百姓,還是大唐官軍,他們見到李承訓都會熱情的出言問候,或者以軍禮表示愛戴,搞得他走走停停也是一路還禮,沒辦法,他無疑已經成為幽州城的靈魂人物,幽州人的主心骨。
在臨近城牆附近,那裡聚集了大量前來慰問守城的“兵士”的百姓,他們見到李承訓到來,全都圍攏過來,什麼“駙馬!”“大人!”“英雄!”各種稱呼,加之“辛苦了!”“大救星!”“恩人!”各種頌揚感謝,還有些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各種“跪拜”“叩頭”之禮,竟將他生生阻住,難行半部。
李承訓收服幽州城,的確應該見一見百姓,出一個安民告示,可他準備天黑起兵,此刻臨近正午,還有好多軍務未曾安排,哪有時間去做這些,可這些百姓如此愛戴於他,他不說兩句又不合適。
於是,他用了整整一刻鐘的時間,說了許多好話,也承諾了不少事情,才算勸散了眾人,而此時金甲早已候在身旁,他這才拉著金甲又上了城牆,找到一處僻靜之地。
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李承訓確定這裡無人能藏伏竊聽,這才拿出那捲羊皮地圖,向他問計該如何救援青龍峽,他不是剛愎自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