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帖子送到府上來,阿曛既答應了不去是做不到的。可阿曛又不忍頂著兩個哭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去,只得讓琳琅趕緊的想辦法,讓她那對桃子一般的眼睛,趕緊的好起來才行。
琳琅拿了冰塊來給阿曛敷,敷了大半個時辰,眼睛也不那麼腫了,阿曛這才讓琳琅親自給她換上新做的夏裝,藕荷色的雪光錦長裙,寬腰帶,將她那纖細的腰襯托得盈盈不堪一握。
她原本膚色白得幾近透明,穿上這藕荷色的長裙,露出的雪白脖頸,就像渡了一層月華一般,瑩瑩生光。
阿曛尚未及笄,梳了個雙環髻,雙髻上各用一串鴿子蛋大的東珠珠串繞著,再無別的飾品,簡潔明瞭,很是清新。
阿曛到賀蘭雪府上的時候,胡月如和藍採萍都已經先到了,除了她們三個,還有幾個是在武靈山禮佛節上阿曛見過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貴女。看來果然如藍採萍所說,賀蘭雪這些年一直不在京都,所以在京都的閨中好友,也就在武靈山上認識的這幾個人。
阿曛自認算不得賀蘭雪的閨蜜,只能算是認識罷了,不過既然是來參加賀蘭雪的生辰宴,便也帶了禮品過來。
一眾貴女圍桌而坐,吃著菜,喝著果子酒,又有女先兒在一旁說著書唱著曲兒,到是很愜意。
吃完飯,又聯了一陣詩,藍採萍提議將大家的氏整合冊子,也算是一個紀念,胡月如便自薦掌筆,將諸位的詩作一一錄下來,做成一冊,最後在封頁上題下三個字“吟雪辭”。
賀蘭雪又領著眾人遊了賀蘭王府的花園子,眾人便在王府一處荷塘旁的涼亭裡坐了,眾貴女便將各自帶來給賀蘭雪的賀禮送上,藍採萍送的是自己繡的一方帕子,是一朵國色天香的紅牡丹,繡工非常工整,倒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胡月如送的是自己寫的一副字,胡月如的字帶著點兒男子氣概,倒是幾個人中字最好的。
到阿曛時,阿曛送的是一副水墨山水畫,山嶺晗雪,孤船獨釣,意境極為清幽。
“賀蘭山我沒去過,賀蘭山雪我也親眼見過,獻醜了。”阿曛道。
賀蘭雪是識貨的人,阿曛的這幅水墨山水畫,從潤筆到佈局,從用墨的深淺到線條的勾勒,無一不似極了前朝的山水大師松濤先生的風格,顯然沒有一定功底的人,是根本畫不出來的。賀蘭雪沒想到阿曛竟於畫一道功底也已修煉得如此至深。
阿曛其實是討了個巧,她這一世嫌少在詩詞書畫方面下工夫,但前世,她的心思基本上都用在這些方面,是以後來被貶到浣衣院時,她還能拿了畫去換米錢。
“曛妹妹的畫,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賀蘭雪讚道。
這時,又丫鬟過來通稟,說是宮裡賜禮的人到了。
賀蘭雪忙讓宮裡的人過來,竟是魏皇貴妃身邊的女官,阿曛等人都是見過的,此女官隨魏皇貴妃上山禮佛時也是去過的。
卻見女官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平放著一枚金釵。金釵以古法打製,沒有任何的紋路,僅在釵的正中鑲著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明珠,甚是醒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這顆明珠可謂是價值連城的。難怪以古法打造金釵,是不想用繁瑣的雕金工藝掩蓋了明珠的光華。
女官像賀蘭雪道:“皇貴妃娘娘祝賀賀蘭家雪姑娘十五生辰之禮,特賜珠釵一枚,希望待姑娘及笄禮時能夠給姑娘添一份福氣。”
聽到這裡,阿曛頓時覺得心中如堵了一團棉花,憋得極為難受。
姑娘家一般在定了親之後在行及笄之禮,及笄禮上一共會佩戴三枚釵,最後一枚釵則是未來的婆家所贈。
魏皇貴妃此時給賀蘭雪送來如此價值連城的珠釵,可見鳳漓與賀蘭雪的親事,怕是已經內定了的,不然魏皇貴妃也不必讓女官刻意提到賀蘭雪的及笄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