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起來的話,這種分類似乎也有其必然性,好像命裡註定似的,每個流派的傳人似乎都沾著一點兒那些被規定好的命運,這大概也算是冥冥中有天意了吧。
“阿堅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不會欺負玲玲的。”天然二笑著說:“他都是被欺負的人呢。”
老太太仰起頭笑了笑:“那就好,今天我讓你來,是想讓你先回去,過一段時間我會親自去那邊一次,順便去給一哥掃掃墓。”
她說這話的時候,聽上去平平淡淡,但是這平淡的後頭帶著一種莫名的蒼涼。如果把人比喻成一根蠟燭,那麼老太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頭頂那團本就已經不再旺盛的火苗猛烈的顫動了一下,幾近熄滅。
天然二是個很敏感的人,她雖然不知道老太太的心裡究竟有多麼難受,但是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孤獨。
在告別的時候,她走到門口時,隔著氤氳的光霧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在蒲團上打坐的老太太。突然間,她的眼前似乎產生了一個幻象——一位少女,在初春的暗雨敲打窗欞時,獨自坐在門廊前,手上捻著一株含苞待放的野花,看著外頭的青石板路,頭上的髮髻已經鬆散,青絲垂在耳鬢,萋萋的淚水沖淡了青紅粉黛,珠光寶氣卻無人能共,身邊放著嫁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韶華隨著天上的大雁幽幽南歸。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天然二走出了佛堂,然後撥通了王堅的電話。王堅這時剛剛脫了衣服上床準備睡覺,一看是天然二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你還好?早點回來。”
“放心啦。”天然二聽到王堅的聲音也鬆了一口氣:“我下午就往回飛。阿堅,我跟你說喔……我覺得這個老太太好可憐呢。”
“你又有啥感觸?”王堅眨巴著眼睛:“有的東西,就是個命啊,我老爹也不知道做什麼孽……”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話呢,真是的。”天然二埋怨王堅之後,突然一頓:“對了,我這邊都很順利,我去幫一下我的兩個新朋友之後,我就返航了,具體的回去說,我一點兒麻煩都沒碰到呢。”
天然二選擇性忽略了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她雖然看上去傻傻的,可她聰明著呢,她知道如果把昨天的事情說給王堅聽的話,不但沒什麼用,還會把他那邊的節奏給弄得一塌糊塗。
掛上電話之後,天然二看了看錶,然後看了看天空,突兀的往旁邊一閃。就在她閃身之後的五秒鐘左右,一坨鬥志高昂的鳥糞啪的一聲摔在了她剛才站的位置上。
看著鳥糞落地,天然二一點都沒有感到驚奇,揹著包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一輛去警局的公交車。
而與此同時,在沙諾娃的老管家面前擺著一份關於昨天卡德行動的報告,他給沙諾娃讀完之後,他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氣說道:“大小姐,您看到了,卡德已經是世界上最頂尖的人才了,可他卻無計可施。”
“這是為什麼?”沙諾娃顯得也非常好奇:“這不合理。”
“這是她的能力。”老管家手邊放著一份關於天然二的報表:“在14年前。當時我還在CIA擔任顧問時就已經有針對她的報告了。但是長期以來,並沒有關於她的研究報告。”
“直接綁架來就行了,不過是一個混血的雜種婊子。”沙諾娃不屑的吃著一盤沙拉:“低階種族的垃圾產物。”
“如果能綁架,我們會省去非常多的麻煩。事實就是,她根本無法被綁架。她每次都會有不同的方式來躲避危險,任何對她的傷害都會被她規避過去。”老管家低垂著眼瞼:“所以您最好放棄對她的計劃。我這一次的行動只是為了證明給您看。”
“你的意思是說。她能先知?”
“是的。”
“閉嘴!胡扯!”沙諾娃一把甩開了盤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