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人派來的,定不教他好死。”
白瑤臉上的恨,卻比秦念要充實飽滿許多。到底秦念除了早產之外也沒傷著什麼,她卻再也不會有下一個孩兒了,連目下這一個,也難說要被兄長送到什麼地方去,怎能不悲恨入骨?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可,阿嫂,他說……你身邊的脈脈……”
秦念“怔”一下,道:“別急,我一定查明此事。若果然是脈脈,我也不會容情——你要知道,這一樁事,可也害了我呢。若是脈脈換了藥,更是十惡不赦,我定然不會包庇的。”
這一句,卻是說給站在一邊兒的殷殷聽。待離開時秦念還特意瞥了殷殷一眼,難為這一向伶俐的婢子目光發直,竟不知在想什麼。
如今得了崔窈送來的訊息,秦念便又生了個念頭。
崔窈是用了些點心方告辭的,看著還真像是做阿嫂的來探看從前閨中密友的小姑,還頗帶了些禮物,該走到的樣子都走到了。但所有知情的人,都能猜出娘子與她阿嫂關了門商議的那一段有些內情。
於是,當得崔窈離開,而秦念單獨叫了殷殷進去的時候,殷殷的面上當真再擠不出一點兒笑容了。
秦念看著她的眼光,也沒有笑意:“你應該知曉脈脈這幾日在翼國公府……”
殷殷垂首,不言。
“今日阿嫂過來說,脈脈也招認了,那藥,確是她送到熬藥僕婦手中手裡的。”秦念儘量讓聲音平靜:“但她也不承認換藥的人是自己。”
殷殷不抬頭,但秦念也不說話。好一陣子,她只得自己道:“娘子,您當真認為……是脈脈做的嗎?”
“我自不希望是她。但目下,只有主使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秦唸的聲音沉沉的:“可能換藥的,自然有茗竹,但也有她和那熬藥婦。除非是熬藥婦換了藥包,否則她總是牽扯的。我這裡有芥蒂,白瑤那邊只當是兩包藥對調了,更是要恨她入骨……”
殷殷彷彿明白了什麼,當即斂裙跪下:“待事實水落石出,若是她做的,娘子儘管處置,奴婢絕沒有半點怨恨。若不是她,求娘子開恩……將她交給翼國公府夫人處置吧,別讓她回來著了別人的道……”
秦念點點頭,道:“你們都是跟著我的。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們做出對不住我的事兒。如脈脈這般,若是不知情而被人利用,我打發走了也便罷了。可她若當真有心害我,我……定不能寬容。”
殷殷不開言了,只是點頭。想來她現下對脈脈是否無辜也沒有十分把握了。便是同胞姊妹,究竟人心相隔,是不是要冒著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力保脈脈,大概很值得她思忖一番。
秦念卻也不為難她,只叫她回去歇著,身邊留下新提拔的朝露守著便是。這一日便再無雜事,除了白瑤的孩兒又染了些傷風,黃昏裡便發起熱來,折騰許久不見好也不見壞之外。
說來幼子傷風,確是極易夭折的,秦念聽了卻並不覺得牽掛,只叫人將他抱出去尋個醫士診治便是——她又不是孩兒爺孃,犯什麼心思折騰?白瑤卻幾近崩潰,衝去李氏那裡,大鬧了一通直到半夜。
秦唸到底是月子裡,歇得早,便不曾聞聽此事。待得第二天天明起床,聞說不由愕然道:“她孩兒患病,去找李阿母鬧騰什麼?”
朝露手上替她梳著髮髻,到底還是生疏些,須得全神貫注,說起話來也便不甚流利:“啊……聽聞,是李阿母……昨兒個去看了孩兒,那時候打了個噴嚏來著。”
李氏自己病了,就去給白瑤的孩兒也染上病?這婦人瘋了不成?秦念心中掠過這個念頭,隨之而來的還有些隱約不安。
她極確鑿地知道,李氏一定不會發瘋的。尤其是在這般被她與白琅嚴密監視的時候,更不會破罐子破摔地做個瘋婦了了他們倆的願。但目下,她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