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孕婦更不可以!”
白瑤氣苦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阿嫂,阿嫂……我,我真真不想……不想活了!我是……是瞎了眼,才投生成這府上……府上的庶,庶女!我沒儀態,給阿兄丟,丟人,有了儀態,我……我生母都……都厭憎……厭憎我!”
她話雖哽咽,好在不曾再哭出來。秦念便微微笑了,道:“你真是多想了,你阿兄如何會嫌棄你,生母又如何……敢厭憎你?”
她走到白瑤身邊,雖然腰腹脹大,行動不便,但慢慢坐了,為白瑤擦淨淚跡還是無礙的。
白瑤道:“阿孃說,說我嫌棄她。我哪兒是,是那般不像話的呢。阿嫂,你也和我說,做人,最,最是要孝敬!我哪裡敢忘,哪裡會嫌棄阿孃……”
“你說阿瑤嫌棄你?還要她……孝敬?”卻是白琅接話,他眉眼沉沉,分明是有些煞氣。
李氏看著秦念與白瑤親近,已然是驚呆了,聽得白琅說話,更是一顫,道:“老身只是覺得……覺得阿瑤同老身,不若從前親近了……”
“你有什麼資格讓阿瑤與你親近!”白琅一聲厲喝:“她是誰,你是誰?!她是白家的小娘子,她父兄是正經的官身!你呢?一家子奴婢!你能生出她來便是三生有幸,還要她敬你親你,誰給你的膽氣?”
他言辭疾厲,李氏顫了顫,彷彿此刻方明白自己犯下的是怎樣的錯。做小娘子的,便是生母的身份再低微,那也是像樣的主,做妾的,便是生養的孩兒再出息,說到底也不過是奴!頂破天是有更低階的奴婢服侍罷了,哪兒能要求自己的骨血把自己當正經爺孃孝養呢?
“郎君……”秦念輕輕喚了一聲,見白琅回頭,方道:“莫要動氣。李阿母只是……眼界太窄,不知曉她女孩兒今後是貴人,以為還同她見過的那些賤籍女娃兒一般,說話做事怎麼狎暱怎麼來的。”
李氏震驚地望住她,彷彿不信秦念會說這樣的話。秦念卻鎮定得很,毫不迴避她的目光,反倒還了一記眼風——那眼風裡有憐憫,有不屑,但藏得最深又最淺的,卻是譏諷。
以人之道,還人之身。李氏不就最喜歡戴著紅臉說黑話麼?當初口口聲聲要白瑤理解兄長,實則出口的全是挑唆。
秦念就等著看她欲哭無淚欲鳴無聲的模樣,此時不由又加一句:“李阿母與親生親養的小娘子親近,實在是人之常情,不可苛責。然而她當真是貴族啊,李阿母,您真真是不能要她丟了儀態如從前一般與您親近的,那不合適!為了這般事情責備她,您又可曾想過阿瑤該多難受了?”
李氏如今是再多說千句也無益,只能咬咬牙,道:“老身知曉錯了,今後斷然不會無事生非……”
“阿母這般說,卻又不對了。這不是說給阿瑤,叫她塞心的麼?”秦念道:“快些別彆扭著啦……便是身份尊卑有別,到底是親母女,什麼不能說開了,非要置氣呢?”
她這裡說著好話扎著人心,那一頭白琅卻冷哼一聲:“置氣?”
秦念彷彿這才醒悟到此間說話有準的人不是她,忙向白琅道:“郎君……”
“原來我府上輪得上她置氣,輪得上她打人。”
李氏更加驚駭,但好歹是在府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這點兒眼力還是有。舉了手便往自己臉上抽,啪啪有聲,只是再也打不出方才掄在白瑤臉上的一記紅印兒了。
白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