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孩子,會讓她做真正的廣平王妃吧——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等到那個“很多年”。
他的母親等不得,他的妾室等不得,於是她也等不得。沒有誰比險些丟了性命的他更知道女人心狠起來有多可怕,有多絕情。
即便過去了幾百個日夜,他也會記得她將鋒銳的刀擲向他胸膛時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裡,找不出任何一個女子對前夫應當有的那麼幾分夫妻之情。這女人是蛇蠍,是毒藥,她的恨像是焚骨的火一般熾烈,完全無法掩飾。
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讓他死的。她毀了他的王府和他的一切,並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恨。
後來他也聽說了,她北上征戰,回家嫁人。據說夫婦和諧,還生了個兒郎子。
他的人向他稟報這一切的時候,他面色不動,心頭卻彷彿有燒紅的針拼死一刺。她過得越好,他便越壓不住報復的強烈衝動。
為什麼她能活得這樣好,如同任何一個賢淑溫良的貴婦一般,活得那樣無憂無慮。而他,他是她的丈夫,卻被她葬送了一切——而她毫不後悔!
相比“為你阿爺報仇”或者“為你阿孃報仇”的囑咐,他心底下更想要的,還是讓秦念後悔,讓她痛苦,讓她生不如死。
母親曾經希望他能夠奪下他父親不曾奪得過的皇位,而如今他是自己要那個位置了。
只有做了皇帝,才能徹底毀了她,才能毀了她的夫婿,孩兒,她的家,她心愛的一切……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心裡那一股子刻毒的恨發出來。
他做事是極小心的,皇帝的眼睛時刻都盯著他,等他露出足夠的把柄和證據,便連他與當年支援他父親的幾位金主一起毀掉。而他再不敢有一點兒大意——譬如那一回在落鳳郡,他知道她也在,有時候,她和他的距離不超過二十里地。但他不敢妄動,不敢做出任何危險的行止,只求一擊致命,他並不在乎要等多久。
所以,即便屬下追擊她失敗,他也不曾苛責他們——畢竟,殺了秦念,哪兒能有讓她看著她的一切都被摧毀了更痛快?他不急,也不躁,就丟下那花了重金才聚攏來的上萬軍士在落鳳郡拖著天軍周旋,自己卻早早回了京中佈置。
卻不想,他剛回來沒幾天,秦念便回來了——皇后一病,皇帝居然還真為她召回了遠在北疆的胞妹,這一番榮寵,險些將他的計劃打破。可誰曾想,歪打正著,因了這一番事故,竟是徐尚書先倒了黴,他也因此得了機宜,將京郊駐軍的守將,徐尚書的妹婿說通,叫他莫要攙和京中的事兒……
一切看著都那麼順利,直至他發現城牆上站著的,那威風赫赫的將軍是她的新夫白琅。
那一霎,廣平王也不知曉自己心頭哪兒來的怨恨。他堅持了數年的小心在那一霎崩潰,只留下一個念頭——殺了他。
根據他先前接到的線報,秦唸的夫婿和兒郎都在宮中,若是能當著她的面殺了他們,她會不會發瘋?
白琅,那是守著他的王府,又找出他“叛亂”證據的敵人,還娶了他的“遺孀”,這樣的人不死,他還算什麼男人?而他們兩個人生下的孽種,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
至於秦念……她恨他不是嗎?那就讓她活著,讓她在仇人身邊伺候一世!她的美她的嬌豔終究都是他的,他甚至可以挑斷她的手足筋脈讓她成為一個只能應承他的廢人,一個絕色的活傀儡。
只要她痛苦,難過,生不如死,那就夠了。
若不是因為這樣的心念衝昏了頭腦,他斷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