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她若是來了,證明他地說辭還是很有效的。提督大人出馬,算無遺策,彈無虛發。
他該獎賞自己。
但是,她若真的來了,那證明。這傢伙真的是一心一意地在為軍機中堂著想,為了他的安危,居然寧可違心來投靠他。
這兩種想法在心底煎熬,讓楚歌行一會兒期盼,一會兒厭惡。
“該死地……”不知不覺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低低一聲,跺了跺腳。
“只管想這些做什麼,真是奇了。”低低埋怨一聲。
他邁步出門。
卻聽到有個聲音頃刻在耳邊響起:“這位容貌非凡的大人。請留步。”
楚歌行轉頭去看。
院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黃衣的少年。
“哦?”楚歌行站住腳,淡淡地說,“北堂少主,你是不是進錯了地方?”
“哈,哈哈在這裡見到大人,證明沒走錯。”他笑。
“這裡不是劍閣,可以隨便容人出入。勸你一句話,趁早離開。”楚歌行轉身。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北堂御劍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指向楚歌行,“你……算是第一個。”
“又怎麼樣?”楚歌行斜睨著他,問。
“有意思。我喜歡。”他微笑著,縮回手。在鬢角撥弄了一下垂下的散發。
“很抱歉,我對男人沒興趣。”楚歌行冷冷一哼。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北堂御劍歪頭,看向楚歌行,無辜的眨眼,“好像在哪裡聽過。”
楚歌行瞥他一眼:“還不離開,就走不了了,本官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我在這裡,看你長吁短嘆好一陣,莫非就是為了這?”
“多管閒事。”楚歌行皺眉。
果然是亂了心神了,居然連一個人闖入都沒聽到。
不過……這北堂少主還真不能小覷。
雖然他有點心神恍惚,但能做到闖入院落而不讓他察覺,倒真地會有幾分本事。
他哼了一聲,忍不住多看了北堂御劍兩眼。
濃眉大眼,額前散發,鬢角邊也有凌亂的散發少許,卻遮不住他毅然俊朗的容顏,一身黃衣,外套了一件無袖長袍,背上揹著長長地劍,比尋常寶劍要長大一倍,腳下一雙麂皮靴子,隱約看出走了很久的路,都有磨損痕跡。
可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無比新鮮的氣質。
舊舊的靴子,外衣,以及不修邊幅的頭髮,配合他一身的新鮮氣質,有幾分瀟灑,有幾分落拓,還有幾分逼人氣勢。
北堂御劍見楚歌行打量他,伸手虛掩住嘴哈哈地笑了兩聲。
楚歌行見他笑的古怪,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北堂御劍連連點頭。
楚歌行情知這人心底不知掠過什麼猥瑣念頭,眉頭一皺:“說你的來意。”
“我想同你交手。”他說。
“為什麼?”
“你先說你為什麼能一眼識破我地身份。”
“這很難嗎,我以為你的額頭上寫著明晃晃幾個北堂少主的字。”
“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北堂御劍笑了兩聲,“實話說,地上的殺手們都化成了粉末,你也不能從他們的傷口判斷我地劍勢,我又是第一次入江湖,江湖中人很少知道我的身份,可以說,能一眼認出我地人,不超出三個,請問……嗯?”
他的眼睛烏溜溜,看著楚歌行。
“你想知道?”楚歌行問。
“想,很想,實在很想。”他回答。
“無可奉告。”他卻淡淡瞥了他一眼,邁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