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只是太高興了。」林唯一任他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珠,痴痴凝望著他,淚水洗過,點漆眸子似墨色瑪瑙,熠熠流轉淡淡光華。
「傻瓜。」引來對方的一聲嗔罵。
「林唯一,你不覺得真可笑嗎?你只是一個孤女,別人不要的棄兒,你有什麼資格擁有梓然哥,和他出雙入對?他是我的,是我程可迎的!就憑你,要家世沒家世,要地位沒地位,只會拖梓然哥的後腿。如果他娶了你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只會引來大家的非議。林唯一,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難道你就忍心他為了你忍受這些?」
「梓然,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壓力好大,我快要承受不住這些了。」
「就是因為這些,你就要放棄我們的感情?」
「不只是這些,最重要的是,我不愛你了。」
「好,好,這是你說的,林唯一,是你不要我的,是你放棄了我們的愛情。我放你走,可是,你要記住,將來哪怕是你回來求我,我都不會再回頭了。你要考慮清楚,真的要分手嗎?」
「是的。」
「好,我成全你。」
所有的畫面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在林唯一的腦海中混亂地劃過。
畫面的最後,是宋梓然決絕,而又傷感的背影。
「不,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梓然,求求你,回來!」她在夢中無聲地哭泣著,呼喊著,祈求著,可是對方的背影不見停留,消失在了漫漫黑暗中。
「小姐,醒一醒。」耳邊有人輕聲呢喃。
梓然,是你嗎?你終究捨不得我,還是回來了,是嗎?
林唯一瞬間睜開雙眼,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她迷茫地望了對方一眼,痴痴地問道:「你是誰?」
對方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士,看樣子不到三十歲,鼻樑高挺,唇瓣紅潤,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帶著訴說不盡的風流。這是一個非常俊朗的男子,他隨意斜倚,卡其色休閒裝襯託身姿優雅,透出遮不住的風流氣質。
「我叫肖城。」對方唇滿笑意,風流之態從斜長眼角絲絲流轉,自成倜儻氣質。
林唯一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然後看向四周,迷茫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肖城聽見林唯一的話,笑了起來,「看來這位小姐真的是睡糊塗了,都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我們這是在飛機上,從多倫多飛往中國的飛機上。」
林唯一垂下眼瞼,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那雙明眸下,「原來,我回來了。」
只見一個寬厚的男人手掌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手裡還拿著潔白的紙巾。
林唯一抬頭,不解地看向對方,眼中帶著詢問,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擦擦吧!剛才不知道你夢到了什麼,哭得好不傷心。」肖城又將紙巾向前遞了遞,語帶關懷地說道。
林唯一聞言,手指輕輕摸了摸眼瞼,確實感到濕潤一片。她怔怔地看著手上的淚水,不由得想到,好像這幾年裡,她的淚水突然多了起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也許是年齡大了,也學著人家開始悲春憫秋的了。
她從對方手中接過紙巾,隨意地擦了擦眼眶,不以為意地說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坐飛機,低氣壓都把眼淚給催下來了。」
肖城知道這是她的自我調侃,瞭然地笑了笑。
下了飛機,林唯一和肖城互相道了別,雖然是萍水相逢,人海茫茫中,也是一種緣分。
飛機場裡,看著同航班的人都有接機,或是家人,或是朋友,或是戀人。只有自己孑然一身,林唯一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下,表情很是落寞。
記得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