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對面那女人知道,她的男人天天向著前妻,氣死才好。”
婉娘始終覺得她這是在賭氣,放下手裡的活,“雪晴啊,咱不拿雞蛋碰石頭,不求這氣,姓金的這麼壞,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雪晴將剪下的一布樣捲起,放到一邊,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想法,“我氣過,但現在不氣了,子容休我,肯定有理由,不過不管他有理沒理,都不該這麼一聲不出的叫別人把休書給我送來,我這肚子裡還裝著他的孩子呢,幹嘛就要我一個人難受?
所以他心裡要是難受,我是求之不得。
他越向我示好,越說明他心裡不好過,他心裡越不好過,我就越開心。
雖然我這麼說,為人實在不地道了些,但誰讓他對不住我的?
至於那個金玉蘭,就更不是東西,她家有靠山,有錢,想要的就是子容,那我就讓她得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咱鬥不死她,氣死她。”
婉娘皺了皺眉,“看你,又說孩子話了,氣了她,還能不給你使黑手?
雪晴嘴裡說著話,手上功夫一點不耽擱,準確無誤,“說起黑手,我還想起了,她不就是靠著她叔叔是當官的嗎?開始我還不願和宮裡扯上關係,怕是非多,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還想通了,我不但要和宮裡處好關係,還要拉上大關係。”
剪好了布料,又犯了愁,以前做衣裳,不管是染布,染線,染配料,只要動動嘴,自有子容去完成,她想到的東西,有不合理的地方,他自會想法辦做處理,往往染出來的東西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可是現在得自己去找染坊,染這麼一點點東西,很難尋到願意染的染坊,就算有有人肯染,價錢只怕也是天價,豆腐能搬成肉價錢。
價錢高不說,能不能染出她想要的東西,還是個問題。
現在手上這套舞服下襬就採用的是扎染的方法,等做出成品後,將裙襬扭緊,再用繩子纏緊,纏緊後,將裙子吊起來,只將最下端的一點點裙邊浸在染料裡,讓染料慢慢放上浸染。
這樣越到上面,顏色越淺,到了最上面,就象是攏了一層煙。
這染法,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就不是這麼回事,裙襬的褶怎麼擺,扭的鬆緊程度,繩子纏的鬆緊,繩子的纏法,都決定了染出來的效果,一點出入,差別就大了。
可是京城,她就沒有熟悉的染坊,更不知藝術如何,這扎染可是最後的工序了,萬一染砸了,這麼久的功夫就白費了。
雪晴擱下筆,收拾了塊白布,回頭對婉娘道:“我得出去尋個染坊,今天就不回鋪子了,有什麼事,你能處理的,就自個處理了,實在不行的,晚上回去再說。”
婉娘也放了手裡的稜子,“你京裡也不熟,不等辛二哥來了再一同去?
雪晴搖了搖頭,“不等了,雖然喚著二哥,但事事麻煩人家,也不是回事。”
婉娘隱隱約約覺察出辛雨澤對雪晴有意思,她如果事事肯麻煩辛雨澤,只怕辛雨澤高興還來不及呢。
子容休了雪晴,如果辛雨澤當真對雪晴有意,對她來說也是個好歸宿。
婉娘看了看雪晴的肚子,這話終是沒敢說出來,“你帶著身子,哪經得住挨家尋的累?”
雪晴攏了攏頭髮,站起身,“倒不用挨家去尋,我琢磨著去尋尋子容以前在京裡買染料的那馮家看看,聽子容說,那家的手藝也是了不得的,只是不知他才吃了幾日的牢飯,又只與子容熟,並不認得我,肯不肯幫我的忙。不過凡事不試過,又怎麼知道結果,我還是去看看,求上一求,沒準肯了。
婉娘也覺得有些難度,但試試倒是無防,“要不我同你一起去,你帶著身子,一個人過那麼多條街,我實在放心不下,手上這點活計,我回去再趕趕,橫豎也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