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當你的新郎也就算了。”翠瀲不由得仍舊埋怨著,“可是你也瞞得像一點嘛!”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當新郎了?我現在穿的是新郎的衣服嗎?我現在跟人家在大廳拜堂了嗎”
棠靖翾突地對著翠瀲大聲吼了起來,怒氣在他的胸中起伏,他惱怒地把所有的火氣都發在翠瀲身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所願,連翠瀲都來冤枉他?
他的樣子嚇得翠瀲往後退一步。
“我哪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先告訴我。”
棠靖翾嚥了一口口水,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讓我娘以為我願意娶蔡家小姐,這樣她就不會再逼我,或者去找舞鳶的麻煩,可是拜堂成親的人是靖騏,我好不容易才說服靖騏幫我娶人家,我之所以不告訴舞鳶,是怕她多心。”
翠瀲嘆了口氣,“唉!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什麼意思?”棠靖翾著急地抓住翠瀲的肩,“舞鳶呢?她人在哪裡?”
“不見了。”翠瀲悶悶地說。
“不見了?什麼叫作不見了?”棠靖翾氣極地大吼,重重晃著翠瀲,可憐的翠瀲被他晃得骨頭都快散了。
她身子搖搖晃晃地喊著:“我怎麼曉得嘛,她一聽見你成親的訊息,就騎了追雲不曉得上哪兒去了,追雲的速度又快,我們打死也追不上,我索性先不追,就直接來報告你了。”
棠靖翾臉色一寒,蒼白得嚇人。他放開翠瀲,卻死死地瞪著她,那神情像是要把她給吞了一般。
“少爺啊……”翠瀲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側著頭愣了半天,還是下定決心說了!“我們讓棠夫人趕出來的時候,在路上,小姐遇見了她的表哥……”
“表哥?”棠靖翾速速介面,眉擰了起來。
“是安胥?”
翠瀲小心地點了點頭,“那人請小姐跟他回樓蘭去呢!我怕……小姐今天一個衝動,就真的回樓蘭去了……”
棠靖翾簡直就要昏厥過去,眼前金星亂冒,舞鳶回樓蘭去?就這麼誤會他的走了不,不,先鎮定下來。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忽然間,他又一下子抓住了翠瀲的肩頭,“舞鳶騎的是追雲?”
翠瀲的肩膀被抓得好痛,她忍著痛點點頭。
棠靖翾若有所思地道:“也許還找得到她……”一下子又放開翠瀲,逕自翻上馬背,急馳而去。
安胥那個藍眼睛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切事宜,讓舞鳶得以即刻上路。
一行人很快地出了城門,朝關外疾奔而去。坐在車轎內,舞鳶不由得掀開簾子,回頭往長安城猛瞧,是在不捨什麼呢?
這一刻,舞鳶甚至有些昏昏沉沉、迷迷惘惘的,搞不清楚自己心裡真正的心意,馬蹄每踏一步,她就問自己一次:就這麼走了嗎?就這麼走了嗎?
眼前倏地卻又出現那隊迎親隊伍,還有棠府前喜慶熱鬧的模樣……舞鳶立刻狠下了心,死命地說服自己,別了吧,長安!她本就不屬於這裡。
她命令自己扭回頭來,放下簾子。
馬車外卻在這時嘈雜了起來,行進速度也明顯的慢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舞鳶煩躁地只好又探頭出來。
“小姐,你帶來的這匹馬,不聽話啊!”藍眼睛手下頗為委屈地說。
舞鳶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追雲就像發了狂似的不停地嘶鳴,兩隻前蹄長抬,仰天而嘯。藍眼睛手下本來讓它馱著部分貨物,長長的韁繩牽著他,但這會兒不僅貨物全掉在地上,幾個人一起拉住韁繩也都快控制不住它了。
藍眼睛手下氣得正想揚起鞭子狠狠抽它一鞭——
“住手!”舞鳶急忙跳下車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