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一片。
她深深呼吸著陽光的味道,才感到心漸漸活了過來。
眼淚愴然而出,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滋味真難受……
難道這是蝴蝶破繭之前的黑暗嗎?她不得不佩服那小小的生命,怎麼可以忍受那煉獄般的黑暗、孤獨和痛苦?
在陽光中行走,走出小區,人漸漸多了起來,只是,漫漫人海,哪一張面孔是她熟悉的?
第一次,在人來人往的時候,也感到了孤獨。越過每一個陌生人的肩膀,世界,
彷彿仍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忽然好想能有個人擁抱她,給她溫暖。
她要的真的不多,一個擁抱就夠了,比兩年前陸向北向她求婚那天還要的少,可是,
陸向北,你在哪裡?
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數聲鳴號她都沒聽見,車裡的人只得開啟車窗叫她,“念念!”
她回頭,原來是沈老。
此時此刻,沒有比看見熟人更讓她暖心的了,何況,還是親如家人的沈老……
“沈伯伯!”她差一點湧出眼淚來。
“丫頭,怎麼一個人在街上逛?去哪?稍你!”沈老開啟車門,讓她上去。
她毫不猶豫就上了車,坐在沈老身邊,親熱地挽住沈老的胳膊,“沈伯伯要去哪?”
沈老笑著拍拍她的手,“準備回家去!你呢?要不要跟沈伯伯回去玩?”
“好啊!真愁沒地方可去!”很久沒去沈家了,她想起那塊摔壞的玉,心裡又起了疙瘩,“沈伯伯,康祺最近有電話回來嗎?怎麼樣?”
“才來個電話,說是到達任務地了,那小子,平時很少打電話回來,孩子長大了,就由不得父母了,你伯母可是天天埋怨我把他送去部隊,說是有兒子就和沒兒子一樣,所以你啊,還是多來家裡玩玩,陪你伯母解解悶,不然我這耳朵要起繭了。”沈老笑道。
童一念笑了笑,沒說話。
還真如沈老所說,他們一進沈家的院子,就聽見沈伯母的聲音在埋怨,“這老頭子!一大早就跑出去!又把我這老婆子一人扔家裡,既然這麼不著家,當初就別把兒子送走,害得我現在成天守著這空房子……”
沈老對著童一念一笑,“你看,就是這樣……”
童一念也笑了,在門口喊道,“沈伯母,在說誰呢?”
沈夫人一聽,驚喜地跑出來,“呀,是念唸啊!快進來!正好老家有人帶了點土特產,昨天才送到,你有口福了!”
每一次童一念來,都是這樣,沈夫人定然忙前忙後給她準備吃的,還不讓保姆插手,好像她是從難民營出來的似的,而她,則可以如在自己家一樣,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於,累了的時候,就自己去康祺的房間睡一覺,一切,都那麼自然。
只是今日,心緒不同,對於之下,反讓她更覺得沈家的溫暖,以致,她在沈家的餐桌上,面對豐盛的沈家家鄉菜時,竟然沒有控制住,眼眶一紅,淚水便溢位了眼眶。
“喲,怎麼了這是?念念?怎麼哭了?”沈老見了,疼惜地問。
“我……”她一時凝噎,她和陸向北的關係,許久以來,都像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在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無人可以訴說,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還能承受怎樣的負荷,她可以說出來嗎?她一直那麼懂事,那麼驕傲,今天,在將自己視如己出的沈家老人面前,可以當一回小女兒,撒撒嬌嗎?
“念念,是不是姓陸的欺負你?你告訴我們,伯母說過,我們會給你做主的啊!”沈夫人更是將她摟進懷裡,用紙巾給她擦著淚。
沈夫人的話像催化劑,給了她增添了勇氣,也讓她的委屈爆發到了極限,哇的一聲就在她懷裡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