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一聲應答惹得萬寶珠眼睛微微瞪大。
從落地窗透進的夏日暖陽溫柔的覆在他的身上,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淺淡的影子,那張熟悉的溫潤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剛剛聽到的只是寶珠的錯覺。
“你說……好?”
“嗯。”
萬寶珠迷茫了。
難道她想錯了,站在面前的人就是薄彥青,根本沒有被薄晚舟奪舍或是附身?
她試探:“薄彥青,你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薄晚舟抿唇,將薄彥青催促他說的話重複道:“今天不小心把玉佩打碎了,很恍惚……你以前……都是叫我阿青的。”
他說的很艱難,但因為表情毫無波瀾,寶珠將信將疑。
被原先的猜測填滿的腦中又擠出一個新的思路:
混沌玉佩被打碎,還未甦醒的老祖宗就這麼沒了,氣運之子失去了修行道路上最大的金手指,世界線就此偏離……
似乎也十分合理。
看向眼前人的目光由驚疑化作同情。
她緊繃的肩膀鬆懈下來,還半開玩笑說:“我看到玉佩碎了,還以為裡面有什麼髒東西跑出來附身你了。”
薄·髒東西·晚舟:……
薄彥青:我就說有髒東西吧!
寶珠幾步走到薄晚舟面前,歪頭看他:“真願意女裝?我開玩笑的。”
“嗯。”這次都不用薄彥青教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反正又不是他的身體。
薄彥青也沒提出反對意見,只要寶珠開心,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那行,c站十萬粉好像會寄小電視過來,到時候可以開個直播,”她越說越覺得好玩,臉上有笑意浮現,美的驚人,“我看好多人都問我們是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各種問題,到時候直接在直播間回答好了,也沒必要專門出一個q≈ap;a影片了。”
薄彥青現在像是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明明能看到寶珠,聽到她的聲音,卻無法發聲與她對話,只能將想說的話傳給薄晚舟,再藉由他說出口。
“應下,寶珠的話你只管應下。”他對薄晚舟說。
薄晚舟:“好。”
“那我先走了?”
“好。”
萬寶珠狐疑地看著站在身前的人,想著許是摔碎混沌玉佩對他的打擊太大,所以魂不守舍的,怕是說什麼都只會應個好,便安慰了他幾句。
她出來的匆忙,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在家中穿的國風水墨長裙,只簡單披了件桑蠶絲開衫,像是從古畫中走出的仕女。
薄晚舟出生在修仙界最鼎盛的時代,修士們有靈氣滌體,容貌氣度都遠勝凡人,所以他見過的美貌男女不在少數,可哪怕是以姿容見長的靈秀峰修士站在她面前,恐怕都要掩面而去。
金色的陽光墜入她的眸中,閃爍著清澈的光輝,那雙美的攝人心魄的眼中倒映出她心心念念之人的面孔,可她不會知道,熟悉的軀殼下已經換了個人。
“你嘆什麼氣?”
美人蹙眉,薄晚舟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為她喟嘆出聲。
他不善說謊,再度沉默。
萬寶珠無奈了,也跟著嘆了口氣,隨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系統之前說過,氣運之子對既定軌跡裡的機遇是會有所感應的,想必失去混沌玉佩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
還是給他留出冷靜的空間吧。
萬寶珠走後,被困住的薄彥青和薄晚舟陷入沉默。
一天前,就在黑戒化作的黑霧快要將薄彥青的意識蠶食殆盡之際,玉佩中的薄晚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竭力保住了薄彥青,將遲瀾山殘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