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蘭德人心目中,構裝騎士的威懾力要遠大於母巢,因為他們不瞭解母巢是什麼。
雷蒙好不容易避過當頭落下的一片酸液,重重地摔在地上,滿臉都是血漿泥汙。大魔導師從空中飛下,一把將雷蒙抱起,然而母巢又是一道酸液射來,那位大魔導師卻在此時衝了一記精神衝擊,動作一滯,差點沒能帶著雷蒙逃出酸液範圍。
此時在母巢的持續追殺下,雷蒙已經根本無法指揮軍隊,以至於整體戰場的局勢都受到了一些影響。
聽到李察的喊聲,雷蒙本來臉上閃過堅毅之色,準備血戰到底,但是一抬頭,卻忽然怔住了。剛剛拼死把他帶出來的那位大魔導師,此刻臉上不再是從容和堅定,而是流露出一絲惶恐、忐忑和一點期盼。
面對法羅土著時,所有諾蘭德戰士都能夠做到視死如歸,因為他們知道不是戰死,就是被俘虜後殺死。位面戰爭從來沒有仁慈可言,對於土著來說,入侵者就是異端,就是魔鬼代言人,是要上火刑架的。
然而李察不是法羅的土著,他是諾蘭德人,還是浮世德的豪門領袖,更掌握著通向諾蘭德的位面傳送門。
誰都知道目前的李察手下缺乏高階強者,無論聖域強者還是魔導師,只要能夠證明自己的忠誠,想必李察不光會收留,而且還會重用。有生的希望,誰又願意血戰到底?說到底,這是約瑟夫和阿克蒙德的戰爭,是李察和雷蒙的戰爭,是那些與家族血脈相連的家族戰士的戰爭,是那些與家族興衰攸關的家族成員的戰爭,卻不是他們這些受僱於家族或者只是受僱於這場戰爭的強者的戰爭。
不遠處傳來一聲憤怒和痛苦的號叫,那名灰衣老者一躍飛上天空,身後還掛著一串長長的血線。但他沒能躍起多高,就又落向地面,顯然受傷極重。他剛一落地,就又被成群的構裝騎士圍住狠殺。
灰衣老者在方才最危急的時刻,擺脫了格拉斯堡公爵和蒼狼公爵,衝進戰陣攔住了正在縱橫來去,如出入無人之境的阿克蒙德構裝騎士團。
然而阿伽門農提供的這批候選構裝騎士們素質極高,絲毫不比那些已經身經百戰的構裝騎士差,個個悍不畏死。套裝能力蠻荒壁壘每每能在關鍵時候救下他們一命。灰衣老者往往要四五劍才能殺死一名構裝騎士,但是在此期間,他自己也要添上一兩道傷口。
最終,灰衣老者一聲不甘的吼叫,被一名構裝騎士的戰錘重重轟飛!
當他落在塵泥中時,已無力站起,護身力量鬆懈之下,身體各處傷口再也收攏不住,開始狂湧鮮血。老**口喘著氣,如同被拋上岸的魚。就在這時,他身旁的汙泥中忽然躍出一道身影,撲到他身上,一柄無光刀鋒狠狠刺入老人的心口!
老人一聲悶哼,手肘一揮,重重擊在襲擊者的腰肋處。但落肘處的感覺極為怪異,根本就不象是擊在人身上一樣。而就在這時,從他心口驟然出現一道強勁的吸力,將他所餘的生命精華湧湧不斷地吸走。老人喉嚨中滾過幾個含糊的聲音,就再也不動了。
這位曾經殺得手持戰神三神器,身體內流動著神血的宗虎也要落荒而逃的老人,就是雷蒙麾下的第一強者。此時此刻,他卻死在了一個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什麼種族的敵人手上。
力量源源不絕的從刀鋒傳入體內,緋色忽然全身一震,臉色怪異,然後仰首向天,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不知是極度歡愉還是痛苦的嘶喊!
灰衣老人的死,幾乎在同一時刻為戰場上的諸多強者所知悉。法羅一方自然是士氣大漲,而諾蘭德方卻是人人面色灰敗。
雷蒙的視野中又閃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那是神術的光輝,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熟悉。
他身邊的大魔導師這時認出了那道神力光輝的源泉,苦笑著說:“雷蒙大人,看到了嗎,那是永恆龍殿的神官在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