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筆書生皺皺眉,把手向秦瑜一指,振嗓呼道:“俞公典,你也不睜眼看看當前這姑娘的模樣,你當真是個狼心狗肺歹毒的小人!”
說著,竟自灑下數點英雄熱淚。俞公典早已瞧見秦瑜,心中正自奇詫,原來當前這秦瑜,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顏容憔悴,面色青白,懨懨然一望宛似將死之人,斯時,俞公典就曾想道:“怪啊!他們帶一個快要死的女娃兒來怎地,這般形容,難道也會打架?”
這刻,給鐵筆書生一吆喝,不禁怔了一怔,反問道:“這位姑娘與在下有甚關係?她這個模樣兒,又不是我害了她……”
言語未下,陡聽鐵筆書生一聲斷喝:“哼?這姑娘正是你所害的苦主,今日冤有頭來債有主,她來索命了。”
俞公典楞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卻不道破,假惺惺地道:“尤大英雄,在下與這位姑娘素未謀面,你這話怎講!”語時,打了一下眼色給後邊各人,霎忽之間,眾人散了開去,各站好了方位,以待廝殺。
鐵筆書生切齒叫道:“俞老頭,你還裝什麼蒜,當前這姑娘,正是秦老英雄的千金,是你這趟樑子的主兒,今日正衝著你來,你納命好啦!”
驀地,眼前人影一晃,已然見一條瘦小影子,飛落當前,雙掌一抖,劈頭便向俞公典打去,口中嬌聲叱道:“這般禽獸,與他廢話做甚?”
打出的招式,竟是劈空掌中的“推窗窺月”勁道十足,颯風陣陣,俞公典略一欠身,已然避過,口裡道:“原來是秦姑娘駕到了,在下失敬,失敬!”
鐵筆書生暗吃一驚,這老兒不愧為一幫之主,功力果然不弱,只緣俞公典一閃之際,形同欠身作禮,實乃卸去來襲掌勁,因此鐵筆書生暗暗讚歎。
秦瑜雙掌落空,倏地一折腰,凌空飛起,涕淚披面,哀然呼道:“俞老賊,我今天與你拼了!”聲到掌到,兜頭便向俞公典劈來。
俞公典心中微微有氣,只因自己是武林前輩身份,不欲在許多人之前去鬥一個後輩少女,又是一個龍繞步,往後一卸,口中卻笑道:“秦姑娘有話好說,別動粗,要不然,人家要說老夫欺負一個小輩啦!”
語帶諷刺,已然暗示不屑在跟她這小輩廝纏,秦瑜這時已豁出性命,哪管這些,掌風颯楓,連環抽擊,霎忽之際,已遞下十來招,饒她掌勢雖快,卻連俞公典的衣角世沒撈著。
陡然間,各人耳畔響起了一聲聲清晰話語,那幾句話說得很輕,但卻震得各人耳鼓嗡嗡作響,聲音道:“一顆蘿匐一頭蔥,要比劍大家說清楚,隨時奉陪,這般瞎打,太不成話啦!”
群雄心中一震,忽展眼,原來這幾句乃發自白慈老婦,不由各各變了顏色,白慈在眾人中輩份最尊,與唐古拉喀木登同輩,比赤城山主還要高上半輩,所以功力之深,也是各人之冠。
白慈老婦語訖,左掌微吐,揚空一推,這時,秦瑜正使到劈空掌中的“雙鯨吸川”一式,忽覺身形疾往後卸,竟如斷線紙鳶,給震上半空,落下來時,不偏不倚,跌進唐古拉鐵懷裡。
蛇幫這邊的人,見白慈露了這一手,都不禁齊聲喝了個滿堂彩。俞公典更是有恃無恐。益發得意忘形,陰惻惻地一笑道:“秦姑娘何必心急,要鬥,歇回兒我老頭自陪你鬥個暢快!”
語出無賴,輕薄相畢呈,群雄目眥欲裂,各各怒睜雙眼,瞪視了俞公典一下。白慈察顏辨色,心中不由微微一震,尖嗓叫道:“列位都是武林中成名人物,要比劃自當依照武林規矩,逐一比下去,好歹定個懲罰辦法,輸的一方自要接受,不容反悔,才是道理!”
白慈把話一說完,竟是賓實奪主,代俞公典招呼客人,一疊連聲笑道:“請到這邊來,暢飲三杯,再定比劃之法!”
俞公典設筵並非待客,旨在折磨群雄,不料蛇陣教鐵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