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識赤城山主,怎地會使他所創的奔雷劍?”
秦寒梅吃了一驚,叫道:“老前輩說的赤城山主,莫非就是二十多年前,名噪武林的劍魔其人的麼?”
葛衣人點點頭,暗道:“果然不是赤城門下,好在我從不燥急,若換赤城老兒那寶貝徒弟,必然闖禍!”
他笑道:“這倒不是,所謂劍魔其人,哪能比擬山主,他不過是山主老人家的入室弟子而已!”
秦寒梅給唬了一跳,她曾聽師傅鏡湖老人說過,二十多年前,劍魔橫行江湖,其人武功俊極了,竟無人能在他劍下走過三招。若依當前這位老前輩說,還是赤城山主的弟子而已,這般說,赤城山主的武功,簡直與天齊高,與地比大了。
當下,秦寒梅乃把自己的身世約略給葛衣人說了。葛衣人不禁憬然道:“難怪你的奔雷劍尚未學全,原來不是出自正宗所授,乃是支流旁派!”
秦寒梅乘機又請教葛衣人法諱來歷。葛衣人手捻長髯,微微一笑道:“你可曾聽過西域有一宗派,名叫紫府迷宗的?”
紫府迷宗威鎮西域武林垂數百年,武林中無人不曉,特別是近數十年來,紫府宮人物常川往還中土西域兩地,與中土武林中高手為友,江湖上早已炙騰人口,秦寒梅自離開窮風谷,在江湖上行走多時,也曾耳聞,哪會不知,聽了葛衣人的話,當即拜落塵埃,叩頭道:“晚輩不知你老人家便是武林至尊,罪該萬死,萬望你老人家恕罪則個!”
葛衣人笑笑道:“女娃兒,起來罷,不知不罪,我不怪你!”
秦寒梅才直身站起,又見葛衣人臉色一整,對她道:“秦寒梅,可知你現在身陷絕險之域?”
這句話,勾引起她的記憶,適才葛衣人不是口口聲聲說她“與賊不伍”麼?此刻已然證實當前是一位武林至尊,不是賊子,賊子另有其人,莫非便是那一派斯文的玉簫郎君?
她心中有些不信,但武林至尊豈是信口胡謅的人?正疑慮間,葛衣人已然一語道破了。
他說:“與你同舟下峽的那個少年人,乃是武林中一大敗類,狼子野心,不知毀了天下多少女性,他,他乃是個採花淫賊!”
秦寒梅失聲叫道:“老前輩,你是說史哥哥麼?看他一表斯文,怎會……”
聲音未落,已聽葛衣人呵呵笑道:“這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要不然,他怎能使用詭計,騙取女孩子的心!”
秦寒梅心頭不由一凜,共舟相處數日來,她對玉簫郎君雖無愛意,卻有好感,只緣她一顆芳心,早已屬於方洪的了,惟在這般狠毒叵測之人身畔,縱無愛意,只稍有了好感也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
葛衣人說得興起,索性把玉簫郎君過去無恥行徑,約略告訴了秦寒梅一番,一邊訴說,一邊教訓,到這當兒,已不由秦寒梅不憬然不悟前非了。
最後,葛衣人問起秦寒梅離開玉簫郎君的行止,秦寒梅灑淚道:“晚輩幼失怙恃,師傅自咎遠引,師兄蹤跡不明,且也不便廝見,天地之大,卻難安蒲柳之身,晚輩前途茫茫,也不知何去何從的了!”
葛衣人邊聽邊注視了秦寒梅好半晌,心念怦然一動,想道:“這女娃兒也怪可憐,看她奇骨天成,正是一副練武的好坯子,何不收她為徒,日後帶回唐古拉山調教,將來必成奇才!”
思念已定,對秦寒梅道:“孩子,你如不嫌本門門戶低微,老夫收你為徒,回紫府宮學習技業。在那兒,有我一雙女兒,更有一位師姐瑩兒,她們都是仁心俠骨,正好作伴,不知你的意思若何?”
紫府宮名馳武林,是一派忠義之門,正是求之不得,秦寒梅不由喜出望外,忙不迭跪到地上,叩拜師尊。葛衣人長袍輕輕一帶,一股烈而不勁的罡風捲地而至,便將秦寒梅身形帶起。
葛衣人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