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講,周筠覺得當年的花潮也沒什麼錯,他在最好的青春年華裡和窮困潦倒的畫家相愛,他和貧困潦倒的傅斯寒一起住過地下室,站在寒冷的街頭幫傅斯寒賣著無人賞識的畫,他們一起歡笑,一起失落,相互陪伴著度過那些艱難的日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考慮事情不會那麼片面,嫌貧愛富這種事很常見,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錢寸步難行,再刻骨的愛意都會被慘澹的現實磨平。
選擇更好的人生原本就沒什麼錯誤。
只是在前男友搖身一變成為身價上億的傅家大少之後又上趕著攀附上來,這種行為就難免有些掉價了。
而且周家的週期言與他不清不楚,這不就是吃著鍋裡看著碗裡嗎,吃相也太難看了一些。
周筠因為傅斯寒的原因對花潮也算特別關注,同為社畜,周筠對於一位業務能力非常突出的演員難免生出欣賞之意,每次花潮拍了新電影都會買票支援。
然而最近這位巨星的業務能力下滑的很嚴重,演技和以前相比簡直是慘不忍睹,連續撲街了兩個電影後沒有大導演願意找他,他最近又開始拍了電視劇。
聽說他拍的那部電視劇製作班底也不怎麼樣,因為給的錢比較多花潮才接了這部劇。
這也太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了。
此時周筠對花潮也沒什麼好印象了,話語間都是淡淡的。
鄒青看著眼前寸步不讓的周筠,心裡面也惱火起來,語氣沖了不少:「你憑什麼攔著我,你怎麼知道傅斯寒不願意見我。」
周筠:「」他的老闆要是願意見這個人話早就轉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遠,只要耳朵不聾一定能聽到動靜。
鄒青猛地斜跨一步,繞過周筠衝到傅斯寒身邊,他相信傅斯寒不會對他無動於衷。
可是他剛斜跨了一步半,站在傅斯寒身後的另一個助理再一次攔住了他。
這位助理是退伍的特種兵,他不費吹灰之力單手拎住鄒青,特別不客氣的把他往後一推,差點讓鄒青摔了個跟頭。
「這位先生請自重,你要是再鬧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
鄒青連傅斯寒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
正在此時,原本專心看畫的傅斯寒突然轉過頭,視線順著鄒青的方向看過來。
鄒青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忘不了他。
他站直身體,剛要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勢,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鞋跟踏著地面時發出的清脆敲擊聲。
「噠噠噠」
一個穿著粉色洛麗塔裙子的少女晃動著誘人的腰肢朝著傅斯寒走了過去。
少女穿著白色的羊皮鞋子,露出一截透粉的雪白腳腕,層層疊疊的粉色裙擺順著那截細細的腰肢垂落下來,隨著她的步伐搖曳著,如風中搖擺的粉嫩花苞。
畫展中的很多人都在用目光追逐著這位少女,少女頭上戴著的寬邊蕾絲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她徑直向傅斯寒走過來,伸出一隻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壓低了頭上的軟帽。
鄒青看了少女一眼,等著看這位少女的笑話。
少女邁著輕快的步子,鞋跟敲擊著地面,白色羊皮鞋子上的絲帶在腳腕上打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每次邁步腳腕處的蝴蝶結都會輕輕抖動,彷彿一隻振翅欲飛的白色蝴蝶。
少女徑直向傅斯寒走了過去,周筠愣了一會才上前攔住少女。
「抱歉,傅先生看畫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少女再一次伸出手指壓低了軟帽,只露出非常精緻美麗的下半張臉。
少女一邊壓低軟帽,一邊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只是去看畫,才不要見什麼傅先生呢!」
這聲音嬌嗔悅耳,又軟又甜,但周筠懷疑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