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佈局最厲害的還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師聶衛平。”
“聶老師?我看聶老師現在的佈局也很一般啊。”馬曉春的回答讓沈銳覺得出乎意料,聶衛平不是馬老師的死對頭嗎?怎麼一下子對他這麼推崇起來。
“我說的可不是老聶現在的佈局,而是他三十幾歲的時候。”馬曉春看著窗外,遠處一片燈火闌珊,他彷彿又回到了中日擂臺賽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那時候的老聶可以稱得上是殺遍天下無敵手,當時幾乎所有的日本超一流棋手都栽到了他手下。”馬曉春知道沈銳圍棋知識貧乏,對七十年代的中國圍棋不可能有多大的瞭解,也問不出什麼問題,所以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時候,他的佈局就已經不是單純的佈局了。”
“不是單純的佈局?”這句話讓沈銳完全摸不著頭腦。
“現在的圍棋已經發展得很快了,所有的佈局基本上都已成了定式,而且使用起來,效果也很好。”馬曉春倒了點茶水在桌子上,順手比劃了起來,“比如對手星位,你用二間低夾、三間高掛,或者小飛、或者大飛,後續的手段都是一目瞭然的。”
“是啊。”沈銳附和著,當初在浙江隊的時候,在馬曉春的督導下,這方面他可沒少下功夫。
“在我看來,這些就是單純的佈局。”望著沈銳還是不明白的眼光,馬曉春解釋道:“這種佈局你知道,對手也知道,所以根本不要指望能從對手身上撈到什麼便宜。”
“這有什麼不好的。”沈銳因為酒喝得不少,所以說話就稍微大膽了一點:“只要佈局上對手不能從我這裡撈走便宜,我絕對有信心在中盤擊敗他。”
“你的的對殺能力我知道。”對於沈銳狂妄的話,馬曉春破天荒的沒有責罵,“不過要是遇上蘇羽流,你有信心在佈局上面不吃虧嗎?”
“蘇羽流?”一聽這個名稱,沈銳心冷了下來,他回憶起在蘇羽和李昌鎬的對局,自己確實沒有把握在那難測的佈局下生還。
見沈銳沒有說話,馬曉春知道他已經服軟了。他接著又道:“可是,現在的蘇羽和當年的聶衛平相比,還要稍遜一籌。”
“比蘇羽流還強的佈局?”沈銳心裡一驚,看來聶衛平被稱為“棋聖”到也不是浪得虛名。
“可惜的是,現在的他下不出當年的佈局來了,畢竟歲月不饒人啊。”馬曉春長嘆一聲,從聶衛平身上想到了自己。“不過,他的大局觀可以說現在依然是超一流的水平,我敢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吳清源吳老先生,只怕沒有人敢說對圍棋的領悟在老聶之上。”
“馬老師,你和聶老師不是一向不和嗎?怎麼今天把他說得這麼厲害?”沈銳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把他說得厲害點,你這麼會認真的去跟他學棋?”賣了這麼多的關子,馬曉春終於將談話轉入了正題:“沈銳,也算你小子運氣好。老聶和我打賭輸了,他願意教你三天的佈局。”
“真的,”一聽這話,沈銳一下子高興得跳了起來。他知道蘇羽就是聶衛平的學生,搞不好蘇羽流就是在他指導下才成型的。憑自己的聰明,說不定也能在這三天裡搞出個“沈銳流”來也說不定。
“你小子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馬曉春早就看穿了沈銳的心思,“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佈局不是那麼簡單的。”
“明天,你就不用和楊一他們一起回重慶,就待在北京。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馬曉春接著道,“早上,我就將你送到老聶家裡去。”
“那我不用參加這一週的圍甲了嗎?”沈銳稍微覺得有點遺憾。
“不用了。”馬曉春說道:“這次你們重慶隊的對手是剛升上圍甲又少了曹燻鉉的香港隊,沒了你也問題不大。你就老老實實的自己學棋,準備下周在日本東京開戰的富士通本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