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生是京城中醫世家的第三十五代傳人,祖上還有先人在太醫院當過官。
但李山生的父母在還沒改革開放之前,被人栽贓陷害,在黃沙漫天的西北過完一生。
後來李家得以平反,只剩下李山生一人,李山生這一生卻是沒有娶妻生子,人人都說李家沒落了。
可在溫致遠的印象裡,李山生的醫術算得上頂尖,在這個中醫沒落的時代也絲毫不遜色西醫。
李山生摩挲著山羊鬍,滿臉都是平靜,朝著溫致遠擺擺手,“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該來這一趟,不用說這些話。”
“只不過我老了,不太中用,對於太精細的活我幹不了了,不過你放心,我徒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剛才病房裡的人,可都是聽到了李山生打電話,大家此刻都在期待李山生的徒弟到來。
段遲又悄無聲息的回到溫則禮身邊。
一旁的李紹紅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著痕跡的看了一下自家兒子,見溫和謙臉上自若,就知道此事和兒子沒關係。
於是臉上表情更加的難過起來,好似躺在病床上的是她的親孃般。
季清麥被護士帶著走進來時,溫則禮瞳孔猛縮一瞬。
季清麥顯然也看到了角落裡的溫則禮,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李山生趕緊招手,“徒兒,快來,幫幫為師。”
“李老,這!”李紹紅見一個清冷漂亮的女孩走進來,不相信這人居然是李山生的徒弟,在她的刻板印象裡,中醫似乎是隻傳男不傳女。
就算現在新社會,沒有這套說法,那也不應該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李山生白了李紹紅一眼,“你和我本是同根生,但我看你還生活在舊社會。”
李紹紅頓時尷尬噤聲。
溫致遠心中其實是和李紹紅一樣的想法,但長久在商場上的人,情緒自然不會表露出來。
現在李山生可謂之老太太的最後一絲生機。
季清麥不在意周圍人說些什麼,從揹包中拿出一個銀針包,將裡面最長兩根銀針取出來。
在酒精燈上炙烤,大家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季清麥身上。
她的一個小舉動都是備受關注。
李山生開口,“徒兒,脈我把過,無礙,就是食道里有東西,為師考考你,該刺激哪幾個穴位?”
季清麥沉眸,手指著幾個地方,“足三里,內關,公孫,等三個穴位,進行針灸。另外還需要丹參飲這個進行氣活血。”
李山生頷首,“動手吧。”
季清麥不疾不徐的將手中針刺入老太太的幾個穴位,同時將李山生先前刺入的幾根穩定體徵的銀針拔出。
隨後看向四周的人,“這些不需要這麼些人,我需要給老太太按摩,男士和閒雜人等請到門外等候。”
最終病房裡只剩下李山生和兩名醫生。
季清麥手法嫻熟,且手有力。
足足按了十分鐘,接過醫生遞過來的丹參,喂進老太太的嘴裡。
半分鐘後,老太太緊皺著眉頭,嘔吐出一地的汙穢物,裡面還夾雜著一片完整的茶葉。
茶葉隱隱泛黑。
李山生拿出銀針刺入茶葉片內,銀針居然變成了黑色。
醫生自覺的拿出計量盒把汙穢物收了起來。
隨後送到檢驗室去檢驗。
老太太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在給她穿衣服。
“你是仙女嗎?”老太太沙啞著聲音開口,連嗓子火辣辣的疼也沒阻擋她想說的話。
季清麥將剩下的丹參,繼續餵了一口給老太太喝下。
老太太自覺的張開嘴,喝下丹參,覺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