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同樣很疑惑，當即問道：“師兄為何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大城裡。”

雲衍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道來：“在陽十三陵崩壞之後，我被傳了出來，但我也不知道被傳到了哪裡，再加上我的歸元袋之前被毀了，所以一時半會找不到古神大城，從而迷路了。”

雲衍說得很平淡，就好像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落入蘇楊的眼裡，他自然不會相信會這麼平淡簡單。

聽到雲衍歸元袋被毀，再看到他身上這一身殘破不堪的衣裳，一抹淡淡的愧疚侵上蘇楊心頭。

他很清楚，這就是他引起的！

若不是師兄拼死幫他阻擋了兩位黑袍人，恐怕他此刻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所以說蘇楊對他不感激，那是假的！

但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道謝更是顯得矯情！

所以蘇楊很庸俗的掏出一瓶白酒，在雲衍和自己面前擺上兩個大碗，一語不發，直接斟起酒來。

雲衍看著從青花瓷裡傾瀉而下的酒釀，眉目忍不住微微挑了下。

在三閣內，師尊不准他喝酒，但到了塵世，他卻不乏接觸各種酒釀！

但就眼前的酒釀來說，有著他從未聞過的濃郁香味！

所以他忍不住問道：“小師弟，這酒，可就是傳說中，夫子喜喝的帝都紅釀？”

蘇楊搖頭道：“這是我的酒，比那什麼帝都紅釀還要更好的酒，如果師兄喜歡，我可以給你很多。”

很多？

雲衍眼神有些怪異，有對眼前這個小師弟的無奈，也覺得自己小師弟有些神奇，還有則是因為他看不透自己的這位小師弟！

但裡面最多的，卻是淡淡的笑意！

因為他還從未聽過，有人用“很多”，來表示美酒數量的。

為了品嚐美酒，雲衍特意用清茶漱了下口，並且也喝了好幾壺的茶。

看模樣，似乎真的很久沒喝水了。

想罷陵中數十載，如果身上帶的符咒沒有用完，也不會落得此般窘境吧？

所以這往日的天驕，給人的感覺，是真的有些慘！

據蘇楊所知，雲衍師兄二十歲離閣遊歷。

到此時已有四十餘年的時間！

實際年齡約莫六十五歲左右！

但像雲衍這般年紀輕輕就踏入入道，甚至入相境的強者來說，應該看起來也就二十五歲的樣子，也就比他離閣的時候老成那麼一點！

然而此時的雲衍，看起來卻有著三十五歲上下！

而且已經白了好幾縷的頭髮！

所以可以看出，陽十三陵對雲衍的影響到底有多麼大！

而其中最大的影響，當屬境界的滯礙無疑了！

正是因為常年將境界被壓制在後天，所以就造成，真實修為絲毫沒有得到提升！

但蘇楊很好奇，雲衍師兄的真實修為，到底達到了何種境界！

此時第一份菜品已經上了上來，是極具古神大城特色的爆炒眼鏡蛇！

蘇楊夾了一塊肉片放進嘴裡，然後敬了雲衍一杯。

火辣辣的酒釀，外加極具陽性的眼鏡蛇入肚，頓時讓蘇楊臉上湧出一抹潮紅。

雲衍也非常驚喜於碗中的酒釀，以至於他黯淡已久的目光，有了淡淡的光芒。

幾輪杯盞過後，雲衍突然說話道：“小師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蘇楊應道：“師兄直說便是。”

雲衍抿了一口清酒，道：“陽十三陵的崩壞，真的是小師弟引起的？”

因為酒意，蘇楊臉上有著兩抹紅暈，看起來有些青澀，實際上是微醺。

聽到雲衍的問話，蘇楊並未搭話，而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