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上官睿,上官睿根本沒看她,手沉在沙發扶手上面,眸子都深冷,她於是只能走出去…刻…
呼吸都澀了……
門闔上的一刻,發出“吧嗒”的一聲響,上官睿在房間裡面,只覺得心似乎也被關上,那麼無情的就關上,明明又是他攆她出去的,可是怎麼那樣無力,就算是面對上官宣,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被吃定,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的手心裡,她若是合掌,他就萬劫不復,她若是放開,他的頭頂就有晴空萬里……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過,交付,是那樣艱難困頓,卻又不由自己的事情…噱…
以前慕容家倒了的時候,他不遠萬里去了荷蘭,去看慕容聰,家敗如山倒,誰都沒有辦法,所有罪名都是落實了的,慕容聰的父親慕容德,一夕之間病倒,沒拖多久就撒手西去,事情也就此了了……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在荷蘭碧藍的天空下,慕容德的墓地前面,慕容聰面目平定,說:“也沒什麼的,放心,我扛得住,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傢什麼事情都有提前想過,享樂的比別人多,風險自然就比別人大,一輩子順風順水也太便宜了,總要有個劫難,在劫難逃的那種,才凸顯得出上帝多公平……”
他當時看著慕容德的墓碑,只覺得時光飛逝,物是人非……流光不改,青天白日之下一切如同走馬燈恍然而過,所有的是是非非如同書頁裡的文字,一人一本,終是要讀,終是要闔上……
然後想,他的劫數會是什麼……
此刻看,竟是如此的應景……
遇見她,是他的處心積慮,卻亦是他的劫……
她似他手心裡的一隻貓咪,在他手心裡,卻永遠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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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薇出門,胸口那樣的悶,悶的話都說不出……
她寧願一切都跟以前一樣,青蔥,毫無芥蒂,上官睿繼續去尋花問柳,到處浪蕩,她在一邊看著就好……她覺得那樣,她還自在一點啊……
可是心口,為什麼悶的連呼吸都痛……真的是痛,每一下都在呼吸之間好像卡了刺,生生的劃過,又劃回去,來來回回……
也不想回房間,沒地方去,於是走到電梯那裡去按了向下的按鈕,下樓。
酒店裡風景如畫,自然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待著的,找個沒人的角落,靜靜一下午,也是好事,隨身帶著手機,上官睿若是找她隨時也找得到,她也不能走遠……
電梯“叮咚”一聲過來,下到一層,去問了服務員,才知道院子在後面,這裡是大廳,從旁邊的偏門過去有玻璃的迴廊可以一路過去,都是帶空調的,不至於悶熱了……
B市的夏天總是格外的長,在荷蘭久了,似乎都覺得九月份應該是秋,該涼了才對,回來才覺得,這裡才是記憶裡的家,九月還是火爐一樣的夏天,如同小時候的每一個漫長的夏日……
怎麼回到B市,越來越容易想到過去……
觸景傷情談不上,卻是近鄉情怯嗎?
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她是再不會去找她,不想再給媽媽添麻煩……
也不知道上官睿什麼時候收了心思,忽然就想回H市也不一定,他一向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隨意的緊……
沿著大廳過去,正走著往回廊走,忽的耳邊有人在叫……
“夏明薇!”偌大的大廳裡有些回聲來回的迴盪,那清冷的聲線陌生又熟悉,好像在記憶裡,隨時都能跳出來,可是一時又想不起……
夏明薇回頭看過去,一個紅裙的女人大步的過來,遠看就看得到妖嬈的身段,捲曲的波浪長髮散落下來,耀的人眼睛,一眼看過去這一團紅色一下子就跳脫出來,吊帶的長裙露出大片的肌膚,清涼無敵,兩片式的胸前露出中間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