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道:“分散兵力是肯定的。只是此地雖不如通麥城外狹窄,但亦不怎麼寬敞。我軍縱然人多,能攻上去的亦不過二三十人,難形成以眾敵寡之勢。”
“哼!”根敦說道:“怎麼打,全在於調遣。論調遣,他們的軍師也許遠勝於我,但她現在落了單,這就給了我們機會。你去,”改口道:“嗯,請別駕再去將她喚出。我趁其不備,將其挑落馬下。勝負之勢,由此逆轉。”
八思巴略一思索,讚道:“此乃垂死掙扎的妙計。”當即返身進到騎兵隊伍之中,藉著人群的掩護,弄傷了一個士兵,然後將傷兵抱在自己的馬鞍之上,扶好,打馬走近關口。
絆馬杆撤開,又是雷又招單騎出來。
“有傷兵吧?”雷又招先問了一聲,打馬馳近之後,才道:“別駕可知,為何這等小事我要親自出來?”八思巴慌道:“鄙人不知。”雷又招笑道:“別駕剛才可能真是不知,若別駕現在依然不知,豈不是連我也不知道了?”
八思巴眼見雷又招已然識破,立即右腳一磕,左手一帶韁繩,轉到了山壁,給後面的根敦讓開了道路。
根敦好似早已料到似的。八思巴剛一讓開,根敦就衝了過來。
卻見雷又招不慌不忙,身子往八思巴方向一傾,閃電追風駒一下子就飆了過去。與根敦交錯而過,卻因距離太遠,雙方都夠不上。
雷又招衝到八思巴馬前,一把抓住八思巴的右肩,戰馬向左打了個盤旋,八思巴一下子被提在了空中,鞍上的傷兵跌了下去。跟著,雷又招將八思巴往鞍頭一放,左手壓住,右手抽出一個銅錘,衝向了根敦。
雷又招這邊有備而發,戰馬又是良駒,故此迴旋如意並且迅捷。根敦臨時衝了個空,等到將馬頭圈轉回來之時,雷又招已然不遠。
根敦吸取上次對雷再招單挑的教訓,長槊一舉,立即刺向雷又招咽喉。槊的用法,與三尖刀相似,有刺、掃、挑等多種招式。其中的刺,將武將全身之力集於一點,是攻擊力最強的一種。與步戰不同,馬戰時對刺的防守不能用架、閃等方法,只能用掃。這種掃,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要在讓過對方兵器的尖梢之後,再掃擊其杆身。而且,就算掃中了,力量不夠還是要受傷。故此,根敦一上來就先發制人,一槊刺出。
但是,根敦沒有注意到雷又招此時的兵器乃是雷再招的銅錘,而銅錘對於點刺是可以硬砸硬擋的。錘槊碰在一起,槊重二十四斤,錘重六十斤,槊輕錘重,雷又招又有戰馬前衝之勢,只聽當的一下,長槊就被震上了半空。根敦雙手虎口因為握得太緊,亦被震裂。
雷又招銅錘乘勢而進,闖在了根敦的胸口,將根敦打下戰馬。隨即策馬進了關口。丟下八思巴,下了馬卻又以禮相待:“別駕受驚了。請別駕自行走出去。兩日之後,我再行受降。二姐,送客。”
遠處的雷再招等了等,直到八思巴看見了自己,才從四五丈遠的地方一步跨了過來,做了個手勢:“別駕,請。”
成都解危之後,次主力軍人數超過三十萬。此外,還有近兩萬重傷士兵在成都治療。兵力空前強大。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不僅灌縣小城被擠得水洩不通,而且縣城以南,帳篷林立,還綿延了數里之遙。
敵軍投降之後,並不能立即變為自己的軍隊。尤其是剛剛投降的軍隊,最容易倒戈。
為防止降軍譁變,以往領兵之人在己方人數比較多的時候,常常將降軍與自己原有的軍隊混合編排。若己方人數較少,通常就會不斷地變換編排方式,讓降軍士兵周圍的人群始終處於變換之中。其理由是:無法串通,也就無法謀反。
然而,收編降軍,其目的並不單單是收編了事,它還要為下一階段的戰爭作好準備。故此,實際收編過程,做起來往往有些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