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那你為何要行刺我呢?不,你不用回答。知道你有千般理由。我要說的是,你那些理由都是道聽途說,沒一件是你親自驗證過的。我今賜你青虹劍一把,並任你為親衛,相伴左右。往後時日頗多,倘若你親眼見我有取死之道,再行刺殺不遲。你看如何?”
刺客收劍向田潤跪下,稱:“史阿拜見總督。”
旁邊蔡琰、田蘭見狀,都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個刺客乃是來自薦的。不過田潤不這麼想。田潤聽王越說過,曾經收過一個名叫史阿的弟子。瞧眼前這個史阿絕高的身手,多半便是。想要投靠自己的話,提一下王越就行了吧。
不過田潤轉念又一想,自己跟王越已經分開,這人是不是擔心提了王越,自己反而不會接受呢?唉,就這麼著了吧。江湖人行事,難用常理揣度。
趙雲來了。趙雲自司馬懿身上得到的那柄劍,就是青虹劍。曾經獻給田潤,田潤沒有接。仍然在趙雲這兒。當下田潤信守承諾,讓趙雲把青虹劍給了史阿。史阿沒有謙讓,直接就拿了。
……
這也算是一個看上去不怎麼重要的小插曲吧。幾天後,偵察到西線大軍正在往這邊靠攏的訊息。西線軍原來共八萬。現在數量不知,恐怕只多不少。前面,西線軍要做三件事。一是與諸葛亮所率蔡軍周旋,二是圍殺馬超、謝魚所率騎兵,第三才是追殺田潤。力分則弱,所以田潤才得以走脫。
只不過田潤走脫之後,卻沒了去處。子午河那個時候,走脫了,就翻秦嶺;過了秦嶺是長安;長安之後是延中,然後就是自己的地盤了。而這次田潤走脫之後,突然發覺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所,因而就歇了下來。
蔡琰來了,意味著漢州、益州田潤可以容身。田蘭來了,意味著江南也可以容身。並且田蘭還帶來了兗州、豫州、徐州的軍情,據蔡琰分析,如果及時處理,當可收復東面各軍軍權,再奪回各州行政權,最後再收回西線軍軍權。西線軍的最高統帥,乃當日廣宗城頭佇立多日的高順。高順對田潤是有私情的。只不過高順這個人最是大公無私,在貫徹追殺田潤的命令之時也絕不含糊,因而才有了今日的窘況。
但是,田潤的心境已經不同往日了。
原來的停戰一年,消磨了田潤的鬥志。得了兒子,又由關心天下轉而更多地關心家庭。但那個家庭沒有承受住關心,破裂了。連兒子的扶養權,也未能爭取。在那種心境之下,田潤才有了長安之行。
當賈詡問到之時,田潤回答了。說是害怕自己會灰飛煙滅,所以才沒有一統天下的行動。是不是真的呢?是,但卻不完全是。另一個原因,是喜得貴子。有了兒子,所以田潤就顧家不顧天下,心裡面懶散了。
賈詡問話之時,兒子已經得而復失了。得而復失,並不等於從來沒有得到過。因而那個時候,田潤的心情是比較煩躁的。遊玩嬉戲,就是在焦躁基礎之上的一種頹廢。
打呂布的時候,賈詡提出了一個類似於平行世界的說法。田潤聽說過平行世界理論,因而一聽就明白了。解開所謂“心結”沒有呢?沒有。僅僅是推翻了害怕自己灰飛煙滅的藉口。
……
田潤是女人。女人似乎是很少有事業心的。這麼說,女讀者可能會不滿意。這其實涉及到一個正常的心理,一個男女都有的心理。那就是“有山靠山,無山自擔”。有助力,可以省力就省力。沒有助力,只能靠自己的時候,就迫不得已肩負重擔。
這樣的心理,男女都一樣。然後,長期的觀念,又把男人推到了前面。男人依靠女人,被視為可恥;女人依靠男人,被視為理所當然。事業,之所以叫事業,顯然不是小事情。成就一番事業,肯定是很辛苦的。大家都去成就事業,於是大家都辛苦。辛苦之後,很多女人就退縮了,就“有山靠山”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