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交州軍的裝備比較差,只有三成士兵有盔甲,長矛戰刀和弓弩都比較落後,而現在,他們裝備了江東軍的兵甲,戰鬥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將士們士氣高昂,在軍營內努力訓練,準備繼續向東進攻,徹底擊潰江東軍。
但此時,中軍大帳內的氣氛卻十分壓抑和嚴肅,正如諸葛亮的擔心,關羽和張飛都態度鮮明地反對他的求和撤軍方案,尤其張飛,更是暴跳如雷,整個大帳內都回蕩著他的雷鳴般的吼聲。
“當年在荊州,我們受的屈辱還少嗎?被人象雞犬一般驅趕,現在想起來心還在流血,如今又要夾著尾巴逃跑,我們是什麼?狗都知道叫兩聲護舍,我們連狗不如!”
張飛的臉脹得豬肝色,鬚髮皆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捏緊拳頭向諸葛亮怒吼,“我張翼德縱橫天下幾十年,不知敗了多陣,但從來沒有一次屈服過,軍師若懼怕劉璟;要逃走隨便,我張飛不走,戰死沙場也不走!”
諸葛亮嘆口氣道:“我並非是懼怕劉璟,實在是擔心漢軍走荊南進軍交州,我們交州空虛,拿什麼抵禦?”
關羽在一旁道:“軍師此言不妥,且不說漢軍有沒有在荊南集結,我們尚且不知,就算漢軍要從荊南進軍,我們回去就來得及嗎?我倒覺得如果擊敗江夏漢軍,就是對交州最好的支援,更重要是,我們戰勝江東軍,奪取了豫章郡,現在要我們拱手讓出,三萬將士沒有一人會答應。”
說到最後,關羽也有些動怒了,但他不像張飛那樣暴跳如雷,聲音緩慢,言語間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大哥昨天寫來信件,那就是他的命令,我想交州之主應該是我大哥,如果軍師認為不是,那麼我們也不會勉強軍師,但交州軍是忠心我大哥,包括我關羽在內,乃至一個伙伕,都只會遵從於大哥的命令。”
諸葛亮臉色蒼白,張飛的怒罵他可以不計較,但關羽話卻深深傷害了他,諸葛亮半晌方道:“關將軍認為我不忠心於皇叔嗎?”
關羽搖了搖頭,“我只是就事論事,或許正如軍師所言,我們不是劉璟的對手,應儲存實力退兵,但事情不是這樣簡單,軍師如果想撤軍,應該先去說服大哥,讓大哥改變他的決定,我們自然會遵從軍師的安排,可現在大哥的軍令已經送到,軍師憑心而問,我們應該遵從誰的指示?”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緩緩對關羽和張飛道:“既然皇叔全權任命我為北征主帥,那麼在皇叔沒有收回我的兵符令箭之前,你們是不是該聽從我的軍令?更何況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皇叔根本沒有考慮到漢軍會半路殺出,他的想法已經和實際情況不符,難道我們還要盲目聽從嗎?”
張飛剛要發作,關羽卻一擺手止住了他,冷冷道:“我有必要提醒軍師,當初大哥交軍權給軍師時我們都在場,大哥說得很清楚,我們北征只是為了奪取荊南四郡,也就是說,軍師的軍權只限於荊南四郡。
但現在我們已經大大超過了荊南四郡,軍師再以統帥之名下令,實際上已是越權,我們可以不計較,只是軍師卻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更何況我大哥的話就是君令,就是不對,為臣者也必須服從,這才是君臣綱常,我不認可什麼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說法。”
關羽的話說得很重,已經涉及到了君臣綱常,諸葛亮知道,一旦關羽和張飛都認定自己有謀反之心,劉備就絕不會再容自己了。
萬般無奈,諸葛亮只得長嘆一口氣,“好吧!既然雲長認定我現在是越權,那我也無話可說,那就服從皇叔的命令,和漢軍一戰吧!”
從南昌縣到九江,走水路大約有三百餘里,需要三天航程,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北風吹拂著江面,五百艘戰船千帆如雲,乘風破浪在贛江江面上列隊疾駛,綿延數十里。
為首是一艘四千石的樓船,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