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酈帶著三千斛糧食回到大營,向皇甫嵩覆命。
看到這些糧食,皇甫嵩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軍中的糧食頂多撐到明日,而皇甫酈帶來的三千斛糧食,就算省著吃,也只能再撐幾天。
對於當前的困局,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司徒讓我轉告父親,眼下想要解決糧食問題,只有速取郿塢,除此別無他法!”
皇甫酈愁眉苦臉道。
“哼,他說的倒是輕鬆,就算給我十萬大軍,想要攻破郿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皇甫嵩生氣道。
“特別時期當行特別之法,長安城中數十萬戶百姓,每戶省出一天口糧,也夠我大軍幾個月消耗,為何他王允不肯去做!”
皇甫嵩惱怒道。
皇甫酈解釋道:“朝廷諸公也有此意,但司徒擔心影響自己的名聲,拒絕了這個提議!”
“腐儒誤國!”
皇甫嵩恨恨的說道。
“父親慎言!”
皇甫酈急忙勸阻道。
“哼,幹大事當不惜小節,如此瞻前顧後,怎能匡扶漢室!”
皇甫嵩幽幽一嘆。
這時,有小校飛馬來報。
“報,稟大將軍,陝縣的李傕、郭汜率兵朝長安逼近,打著為董賊復仇的旗號,沿途響應者無數,初步估計他們已經聚集了四萬多人!”
小校語氣中透露著慌張。
“該死!王允是怎麼安撫這些西涼軍的,居然讓他們起兵造反!之前他不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擺平董賊黨羽的嗎!”
皇甫嵩又驚又怒,眼前一片漆黑,暈倒在地。
“父親!”
皇甫酈見狀,嚇得連滾帶爬將皇甫嵩抱在懷裡,命人去將營中的醫匠找來。
很快,孫堅就收到了訊息,趕來探望皇甫嵩。
如今他們這支朝廷的官軍,進退兩難,已經成了西涼軍眼裡的笑話。
有很多次,孫堅都想收拾包袱,率領江東舊部離開關中,回他的江東老家。
但一想到出關的各處隘口都被堵死,孫堅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但回江東的念頭,卻已經在孫堅心裡深深紮根。
“大夫,我父親怎麼樣了?”
皇甫酈、皇甫堅壽等醫匠檢查了皇甫嵩的身體後,立刻上前詢問。
醫匠嘆了口氣道:“老將軍操勞過度,忽地聽聞噩耗,急火攻心才會暈厥!好好調理,很快就能醒來!”
“沒有大礙就好。”
皇甫酈和皇甫堅壽鬆了口氣。
醫匠卻皺眉搖頭道:“兩位公子,恕我直言,老將軍征戰多年,身體落下了病根,至今未能根除,這次又遭急火攻心,我觀老將軍的面色,恐怕……”
“恐怕神魔?”
皇甫酈和皇甫堅壽頓時心頭一驚,急忙追問。
醫匠嘆了口氣道:“只要老將軍不再操勞,好好休養,或許還能再堅持幾年,但長此以往,只怕過不了今年!”
“滿口胡言,你竟然詛咒我父親,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
皇甫堅壽勃然大怒,當即命令士卒將醫匠抓下去砍頭。
“少將軍,我句句屬實,還請網開一面啊!”
醫匠瞬間尿了褲子,苦苦求饒。
但皇甫堅壽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讓人將醫匠砍了。
醒來後的皇甫嵩聽聞此事,久久不語。
“壽兒,你殺一個醫匠,根本於事無補,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用油盡燈枯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皇甫嵩明白皇甫堅壽斬殺醫匠的用意,但是在天命面前,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