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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部分

這頓飯馮吃的很少,他的情緒十分的低落,古方謹以為縣長是因為早上市紀委來約談的事情,他不知道馮是因為廟窪的那一家人。

公事解決起來永遠有跡可循,私事永遠就像沒頭的毛線團,怎麼都找不到頭緒,除非用刀將它劈開,或者,乾脆的置之不理。

看來,自己的確是一個不太會生活的人,起碼,是一個不太會將關於“家庭”和“家人”之間的問題解決的遊刃有餘的人。

馮覺得,這可能屬於性格缺陷。

下午本來是要主持召開公路建設會議的,可車子進到縣府大院,有人給馮打了電話。

儘管已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了,手機上面號碼顯示的姓名還是讓馮有些驚訝。

是福不是禍,接通了之後,馮先開口說:“文廳長好。”

“小馮啊,好久不見了,”文鋼枝問候了馮一聲,說了自己所在的地址,讓馮現在就過去一趟。

監察和紀委是合署辦公的,文鋼枝是省紀委監察廳的副廳長,幾年前馮在查處坪縣縣委書記的時候就認識了。

掛了電話,馮沒下車,司機將車子又開出了縣府大院。

文鋼枝是在市裡上次亓思齊約見馮的那個賓館下榻,而且好像整層樓都被省紀委的人給包租了,到了樓層出了電梯,電梯口就有人詢問馮的身份,而後和相關人員取得了聯絡,才有人過來帶馮進到了文鋼枝的房間。

文鋼枝和以前相比較,沒有什麼變化,等工作人員離開,就剩下了他和馮,文鋼枝笑著和馮很隨意的聊了幾句,問詢了馮一些關於兆豐棉紡廠的問題,他似乎對馮如何解決棉紡廠工人重新上崗工作的過程十分感興趣,馮沒什麼隱瞞的,聽到他說篡改文憑和改動工齡時間,文鋼枝呵呵的笑了起來。

文鋼枝看似隨意,可省監察廳副廳長哪句話會是“隨意”的?回答的人要也是隨意,那就是犯傻。

問完了棉紡廠,文鋼枝將話題轉換到了五里屯的那場大火,而後又問食品廠的事情,表示自己也吃了兆豐的筍和魚醬,味道不錯,馮立即汗顏說來的匆忙,自己馬上叫人給廳長送一些來,等廳長到了省裡,也給兆豐做一下宣傳。

“你這個廣告打到我這裡來了,”文鋼枝看來是同意了馮的“行賄”,又問:“你們縣正在搞拆建,據說很有些超前意識,搞競拍是吧?”

“主要是借鑑了兄弟市縣的一些成功例子。文廳長,兆豐是國家級貧困縣,家底子單薄,經不起折騰。家裡沒糧,心裡發慌,做事不小心不行,競拍土地專案主要是蔣道遊同志在抓,我那一段跑團省委給縣裡一個鄉建希望小學的事情,後來,又去了首都,到交通部跑立項、要錢、修路。”

馮將自己和土地拍賣撇清了關係,文鋼枝問:“哦,順利吧?”

馮輕笑了一聲,又嘆氣:“上面的人對兆豐是有感情的,是支援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吧,我算是幸不辱命,前前後後的,去了一個多月,這不,省交通廳剛剛將錢撥到縣裡,這幾天正忙著分標段招標修路呢。”

馮將話題引向了蔣道遊,文鋼枝順著問:“蔣道遊是兆豐的老幹部了。”

“是,道遊同志工作經驗豐富,兆豐但凡在工作中有一點成績,都是在縣委的帶領下取得的。他是一個很有水平的班長。”

馮沒有說一句、一個字蔣道遊的不是,這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背後戳刀子,這些手段在政治鬥爭中實在是不上臺面的伎倆,拉低別人並不意味著就能抬高自己,還可能讓人看輕。

就像早上市紀委的人去找自己說的,他們都是有備而來,有備而來就意味這他們必然掌握了一些什麼,那就是有人在告自己的黑狀。

但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