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了一聲，面容言辭之間儘是輕蔑：&ldo;你出身不高，見識有限，這也怪不得你，可你好歹也在一國之母的位子上坐了七年，怎還會如此不上檯面?自己犯下的案子發了，竟連坦然承認的氣魄都沒，還想渾賴?你這做派，與那些市井潑婦有何區別!&rdo;

一隻茶杯被推下炕桌，&ldo;噹啷&rdo;一聲在金磚地上碎裂成瓣。皇后嚇得渾身一抖。

皇帝抬手指了她厲聲道：&ldo;你還以為朕是來詐你的話?朕來單獨問你，不過是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多給你留一份體面，莫非你真想等到如尋常人犯一般，被押去大堂上用刑再招認?你若真想，朕這便成全你!&rdo;

皇后的見識與氣勢遠遠不能與他相比，羞恥與恐懼的雙重強壓之下，理智很快就全盤崩潰，她哭倒在地道：&ldo;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只是一時糊塗!&rdo;

皇帝神色複雜地瞪視了她片刻，沉聲問：&ldo;為什麼?只因為你看不得她出身低微?&rdo;皇后的動機，他已經從華嬤嬤的證詞中知道了，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竟然那麼出於那麼荒誕的心理，就能讓她做出這麼離奇的決定。

皇后哭道：&ldo;臣妾看不過她不守本分，她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小丫頭，竟妄想一步登天做上王妃，臣妾才有心懲戒，好……以儆效尤。皇上，您也說句公道話，以她的出身想做王妃確實不合規矩，臣妾也是為了天家臉面。&rdo;

&ldo;出身卑賤，不守本分?&rdo;皇帝乾笑著緩緩點頭，&ldo;朕來問你，你出身卑賤麼?你守了本分麼?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短短几年之前，你也不過是個小門小戶裡的小丫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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