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心疼他的命運才會穿來這些世界，也是出於對他的心疼，才會在每個世界都想盡力保護他，即使系統反對，她也從沒動搖過，為了保護他，她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她卻從沒想過，這樣捨生忘我地救他，會不會結果反而是讓他比死還痛苦。

如果在第一個世界她在為誠王擋刀的時候死了，誠王會如何?如果在第二個世界她在保護程青昊時被廖寧山打死了，程青昊會如何?如果在第三個世界她為保護梅昭被李朝陽撞死了，梅昭又會如何?

活下來的那個更可憐，好像確實是這樣，這麼一看，她的捨生相救，反倒成了自私之舉?

&ldo;可是，我又有什麼選擇呢?&rdo;她聲音顫得厲害，嗓音沙啞，&ldo;你既然知道了，我根本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選擇?難道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我該放任你去死?那樣我留下來能做什麼?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又有什麼意義?&rdo;

說到底，她還是為了任務而來的，步瀾強忍著心頭絞痛，艱難地吸了口氣：&ldo;如果你的任務真有那麼重要……我可以幫你完成它，但是我要告訴你，那真的會會令我餘生都痛苦不堪，說不定，我真的會寧願你從沒來過，從沒來救過我。&rdo;

任務……聽他說到這個詞，沈苓反倒平靜了下來，搖了搖頭：&ldo;不，保住你的命從來都不是我的任務，其實……反倒是很多時候，不去顧忌你的生命，才對完成我的任務更有好處，保住你的命，只是我為自己強加上的任務罷了。&rdo;

事到如今，好像可以對他和盤托出了，尤其現在的他是個現代人，會比程青昊那時可以接受的資訊更多，她說起來就更可以不加保留。

把前因後果都說給他聽，或許就能讓他理解，也可以適當為他減輕痛苦。

&ldo;你既然記得我說的&l;小說世界&r;那些話，一定也會記得，在說那句話之前我曾經問你，是不是對我有著印象。&rdo;想起舊事，似乎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了，沈苓深深吸了一口氣，&ldo;其實，這已經不是你和我相遇的第一個&l;小說世界&r;了……&rdo;

來前丹尼斯和洛克爾他們答應留給她充分的時間與步瀾話別，但沈苓也知道形勢緊迫，不可能容許她長篇大論地敘舊，對於前面三個世界的經歷她就只是簡述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身份和大體關係，沒有細說，即便如此，這也是一段長長的敘述。

步瀾聽她說起那些過往，只覺得似是而非，自己腦中似乎也留有印象，只是十分模糊，隨著她一路說下去，很多記憶碎片都在他腦中閃動，一時也拼不成一個整體。

&ldo;……你懂了嗎?步瀾，我的任務只是給你一份圓滿的愛情。&rdo;沈苓最後說，&ldo;其實不包括救你的命，我隨身系統還曾經勸我說，或許放任你去犧牲也能為我完成任務，都是我自己不願讓你死，才沒有答應。所以我想讓你活下去，只要你記住愛過我的幸福，說不定也能為我完成任務，然後咱們還可以在下個世界相遇……&rdo;

&ldo;不，等一等。&rdo;步瀾忽然立起手掌阻止了她說下去，他腦中有很多資訊在亂竄，諸多頭緒攪成一團，就像電腦在超負荷運轉，各個零件都忙得發燙。

他艱難地整理分析著，費力地從中提取出最重要最急需解決的問題，才又說出話：&ldo;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在電影院前與我相遇之前，甚至是，在ti被升級之前，你就是愛著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