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好,布克,幫我從地下室拿一瓶窖藏紅酒吧。”
即使是坎黛拉這樣優秀的政治家,面對滿滿一桌子的待處理事務不免也會頭疼一陣。
其實總共要處理的事情要比這多很多,不過那些不算太過核心的都交給老潘喬處理了。
雖然他心裡藏著很多歪念頭,但坎黛拉仍覺得他沒可能威脅到多索雷斯——既然如此,就先狠狠壓榨一下。
*咔噠——*窗戶忽然被開啟,看清“闖入者”容貌的坎黛拉微微一笑:
“——怎麼不走正門啊,柯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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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說伊斯珀小姐的事……羅德島的領導人特意聯絡過我。”坎黛拉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門口,將門鎖輕輕轉動,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她緩緩轉過身,將目光投向柯維。
“她是個很好的姑娘,落得這個下場也確實令人心寒——你怎麼樣?有緩過來嗎?”坎黛拉的聲音充滿關切之意。柯維低著頭,手指微微顫抖著,不停地敲擊著刀鞘,彷彿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寄託。
“算是吧,現在還行。”柯維的回答簡短而生硬,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所以,來見我是為了什麼?需要我幫忙籌辦一下葬禮嗎?”坎黛拉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柯維坐下,“坐下聊吧,我現在正好不忙。”
“葬禮確實要辦。”柯維的眼神掠過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然後緊緊盯著坎黛拉,“但還是先把之前沒說完的事處理一下吧。”
之前沒說完的事?坎黛拉皺起眉頭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並沒有浮現出特別重要的事項。她疑惑地看著柯維,等待他進一步解釋。
“——您還記得我走之前的那場外交舞會嗎?”少年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將坎黛拉定格在原地。
這句話來得比她預想的要早的多得多,她一度覺得五年之內都不一定能等到這句話。
柯維將她的驚愕盡收眼底,既然坎黛拉已經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來了,那話就好說很多了。
坎黛拉很快調整了過來:“雖然我有這個想法,但——你不覺得這太早了嗎?你有相應的覺悟嗎?”
——這是質疑,再合理不過的質疑。
“你是否清醒?假如你僅僅是因為伊斯珀小姐的犧牲而受到打擊,那麼我衷心希望你能夠重新審慎地思考一段時間。”
“......這件事我考慮很久了,從我離開多索雷斯那天開始就一直在想。”柯維搖搖頭:“我一直在猶豫,在思索這一切到底是否與我有關,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是個不該出現的‘謬誤’。”
“但我在觀察,在思考,我逐漸理解了那天您說的話......我曾經也覺得這需要很長時間,但事實告訴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我不邁出這一步,伊斯珀的事,伊格諾的事,就會發生在我身邊的其他人身上,我拒絕。”
“你是說,你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去接替我的職位,承擔那份責任和使命、還有你期許的那些‘遠大前程’?”
這是個無比沉重的問題,因為柯維接過的不止一座城。
——而是以這顆黑色心臟緊密聯絡起的整個玻利瓦爾。
這裡有未開化的平民、戰亂不斷的三方勢力......人們甚至連尋求保障的物件都找不到。
「我想要一個怎樣的結局?」
「我穿越至此的意義是什麼?」
他想起了隕石墜落時,那個笑得從容瀟灑的大男孩。
他想起了陷入陰謀時,因無能為力而失去生命的女孩。
他想起了被無胄盟追殺時,那個從未後退一步的感染者騎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