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指骨掙啪啪響了兩聲,然後又慢慢的放下,垂落到身側。
然後,他沉聲道:“老九,你這些日子去幹什麼了?”
“……”
“他夫人的耳墜子——又是怎麼回事!?”
那善童兒眼神有些慌亂,顯然是完全沒有料到這個人和這個人帶來的變故,他回頭看向蕭元邃,支吾了兩聲,卻說不出話來,只囁喏道:“我,我是——”
“還是讓我來說吧。”
宇文曄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點冷意,道:“你們這位九當家,的確是九當家,可他也是偃月城中一個小寺廟修行的和尚。”
蕭元邃的眼神一沉,他還沒開口,而他周圍的那些人已經急得說道:“九當家,你不是從寺廟裡逃出來的嗎?”
“對啊,你逃難到這裡,因為身手好救了兄弟,所以加入了寨子,為什麼又去出家?”
“你到底瞞了我們什麼?”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將這孩子問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宇文曄淡淡道:“因為,寺廟,是讓他安心的地方。”
“……”
“或者說,王崗寨的所作所為,讓他不安心,讓他難受了,所以他雖然在這裡當了九當家,卻還是要尋個讓他安心,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消除業障的地方。”
“……”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一直留在寺廟,而是仍然留在這裡當你們的九當家,我想,只有一個原因——”
說著,他看向善童兒,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為你心裡很清楚,那個寺廟,養不起你。”
“……”
“你一頓飯能吃十個人的飯量,若不是過去你出家的地方,或者像王崗寨這樣的地方,尋常人家,都養不起你。”
“……”
“甚至,哪怕我夫人那對耳墜子,也只夠你半年的飯量。”
說完,他又冷冷的看了蕭元邃一眼,然後低頭,看向低下頭去,彷彿露出了一絲懊惱神色的善童兒,道:“是嗎?”
那善童兒沉默半晌,終於輕聲道:“是……”
王崗寨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呼。
善童兒又抬起頭來看向宇文曄,皺著眉頭道:“但我道謝了。”
這個時候,他的神色凝重,已經完全沒有了孩童的天真,反倒透著一種恩怨分明的老道。
“哦,”
宇文曄微微挑眉,似乎也並不在意這個答案,只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責備你一轉頭,就到了我和她的敵人的身邊去了。”
“……”
“也不向你討還,我父親放你一命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