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藍揚善笑呵呵的道:
“好啦好啦,大家都別客氣了,懷南,你拿著東西在一旁聽差吧,老友,你麼,只怕會多少有點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哪。”
輕喝了一聲,紫千豪輕輕的道:
“來吧,相信我還挺得住!”
於是,藍揚善不再多說,他挽起了衣袖,先在一個瓷盆中用滾熱的淨水洗過手,然後,用一塊白綾拭乾,換了一卷素淨的軟布,蘸滿了滾燙的水,開始仔細而徹底的為紫千豪洗拭起全身每一處創傷來。
傷口是深入而新裂的,炙熱的滾水洗上去,那味道可真叫好受,像火烙烙在心上,鐵爪子捅進骨頭裡,連全身的汗毛都在顫抖,肌肉的痙攣就更不用提了,然而紫千豪緊閉著嘴,雙目半睜,急促的呼吸著,沒有哼過一聲!
藍揚善的神色是古怪的,他半露出那排缺了門牙的前齒,專心一意,謹謹慎慎的工作著,一面吩咐身邊的季懷南拿這拿那,一邊低沉的道:
“老友呵,你有腹上的傷勢最重,像是一蓬極細的鋼絲捅了過去,但好在不是暗器,沒有留下東西在裡面……呔?”
說到一半,他奇異的怔住了,半晌,這位二頭陀納罕的道:
“怪了,這些細小的傷口怎麼到里肌便消失了?好似有什麼東西封住了那些傷人的利器再往裡進一樣,照這深度看,還沒有傷到腎脾內臟……幸運幸運……”
又翻動了一下紫千豪右腰的傷口,藍揚善呵呵笑道:
“好小子,你扣在外面的皮鞘與鞘上的短刀可真算幫了你的大忙,這傷口顯然是刀削的,若非這些玩意擋住,只怕這一刀就會深深切入你體內一寸還多了……”
一面講著話,藍揚善邊自檀木藥箱中拿出了些小盒小瓶小罐,將紫千豪身上傷口的翻卷皮肉合攏後,他便又是擦又是抹又是敷的將一些藥膏藥粉仔細的灑貼了上去,忙了好一陣,他又用淨布結實的一層層為那些傷口包札起來,然後,這位二頭陀拿了一顆金色的芬芳四溢約有龍眼大小的藥丸予紫千豪服下,做完了這些,他一拍手,長長的吁了口氣,有些兒疲乏的道:
“行了,老友,你的傷雖然重,但不幸中之萬幸哪,全沒有嚴重的傷著內臟,只是流血太多,原氣大損,不過麼,方才咱為你用了最好的外傷創藥及內服靈丹,光煉製這些玩意,便幾乎耗去咱十多年的時光,你這一擦一抹,險些全給咱用盡了,你放心,至多休息個三月兩月,便可痊癒如常,又還你一個活潮亂跳的身子啦!”
現在,紫千豪全身舒泰異常,先前的痛楚已消失了大半,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鬆散、慰貼、清涼的感覺,就像在奔波了千百里後的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再加上一番高明按摩後的舒適味道一樣,帶著些兒懶散疲睏,以及三萬六千個毛孔笑著在跳躍的輕快。
倦乏的一笑,紫千豪低沉的道:“謝了,朋友。”
藍揚善一擺手,道:
“莫謝莫謝,你得感激你爹媽給了你一副好身子,咱的乖乖,可真結實得像鐵鑄的一樣。”
潤潤乾燥的嘴唇,紫千豪啞著聲道:
“可以喝點水麼?我的嗓子好乾……”
藍揚善頷首道:
“你是失血太多了,現在不能光喝水,咱給你一點補血固氣的‘長命漿’喝,包管有百益而無一害。”
他說著話,季懷南已迅速傾倒了一銀盃色做碧綠,有似半凝的透明液體來,這杯稠粘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桂花般的芳香,尚未入口,已覺心腦俱爽,躁悶全消,於是,紫千豪就唇湊杯,有些急切的吮飲起來,季杯南雙手拿走了銀盃,藍揚善從矮榻的獸皮下抽出一條毛毯為紫千豪蓋上,又笑眯眯的道:
“方才給你吃的那顆金丹,老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