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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樣站在車門口,看著張雨婷被用擔架抬走,最後,被推進了手術室。

那天,我看著自己的妹妹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今天,我又看著另一個女孩因為我進了手術室。

人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這麼悲哀。

我和肇事司機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我沉默不語,既沒有像其他男朋友為自己女朋友報仇那樣歇斯底里地發狂,也沒有崩潰,只是僵在那裡,像一座沒有意識的石雕。

司機流著眼淚,不停得祈禱著,不停得對我道著歉,好像要把他這輩子所有的歉意全都化作流水傾倒到我的身上,要把我的鮮血洗去。

“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是沒想到會這樣,剎車檔有點失靈,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司機在我的耳邊聒噪著,我卻是沉靜著,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仰起頭,帶著血腥味的手掩埋了臉。

沒多久,張雨婷的父母和同學趕到了。

趕到的時候,張雨婷的父母當場就和肇事司機大打出手,破口大罵,幾乎要和司機拼命。要不是在場的醫生及時攔下,恐怕手術室的走廊上又要多一具屍體。

整個過程中,我就像是一個毫不相關地旁觀者那樣呆呆地看著司機和張雨婷父母的衝突,看著他們互掐,看著司機被打得額角冒血,看著張雨婷的父親滿面赤紅,張雨婷的母親掩面痛哭。

但是在司機身上,我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當初,我不也是這樣麼?

我的手下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我早已不算是沒見過血的小白生。可是,當初看著張嶽死在我的面前時,我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因為我知道他們該死。

可是現在,我心裡除了愧疚,就是自責。

我是個真正的殺人犯,因為我亂用勾魂術,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我無法忘記的,是那條生命,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愛著我……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啟了,穿著藍色制服的手術醫生緩緩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一同被推出來的,還有被白布覆蓋著的張雨婷。

“走開,都走開,讓我看看我女兒——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了?”看到手術醫生,張雨婷的母親顫抖著上前詢問。

手術醫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閉上了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搖完頭後,他才說道:

“沒希望了。”

通!

聽到這個訊息,坐在一旁長椅上的我,心落到底。

接下來,最悲催的就是司機,他被張雨婷家人抓著頭髮一頓毆打,打得面目腫脹,遍體鱗傷。而我也被張雨婷的父親抓著衣領怒斥,被扇了兩個耳光。

“你怎麼不救我的女兒?為什麼要婷婷來救你,你是不是男人?你怎麼不替我女兒去死啊!”

我捱了不知道多少個耳光,也沒有反抗,我只是站在那裡被打,因為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而且我心裡的痛苦情緒,遠遠比臉上身上的痛楚要更強烈。那種感覺,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張臉抓下來。

張雨婷的家人對我風言冷語,目光冰冷地看著我,甚至恨不得上來把我踢得殘廢,最後是醫生和保衛人員趕到把我從人群中拉了出去。

到了門口後,我就碰到了前來抓人的警圝察。

警圝察帶走了肇事司機,事實上,那時候肇事司機已經被打得傷痕滿滿,根本不可能逃走,被警圝察帶走的時候,他低著頭,非常的驚恐,但是似乎也認命了,沒有多餘的反抗。

作為這次事故的第一見證人,警方的調查員簡單地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那時候我的大腦裡一片混亂,說出來的話也是斷斷續續,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