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印聽罷,眼底卻有隱憂,陽樊的城牆不可謂不高,城防設施不可謂不堅,可是警戒程度與絳都一比,卻落了下風。魏國已經安逸太久了,雖然有時有鄰國在邊境騷擾,可是卻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跳樑小醜,已經有幾十年幾乎沒有打進國界的侵襲,更別說危及陽樊。所以陽樊雖然在中原聞名遐邇,卻難稱固若金湯。
蘇子澄看著李印眼底的擔憂道,“李將軍,若是讓你領軍攻打此城,你需要多少軍士?多長時間?”
此時他們已經離絳都越來越近,絳都的全貌也堪堪展現在眾人面前。
時年,大的城池都是依水而建,絳都亦是如此。絳都外環繞著絳水,在絳都的正門處最窄,目測也有十幾長,而李印目力所及最寬處幾乎是一個小湖泊了,怕不有數十丈之寬。
想要過護城河都很難,更別說,護城河之後還有一道矮牆,之後可以藏有軍士,攻擊在護城河上架橋的敵軍。而矮牆距離絳都的城牆還有一些距離,不消說,一定築有拒馬帶和一些防禦工事。
李印搖搖頭,“蘇行人,這樣的城池只消有一萬兵馬駐守,恐怕無人願意去攻打他。若是給我一萬兵馬,即使十萬軍隊來攻,不出意外,我守兩三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蘇子澄悚然變色,李印接著說,“這樣大的城池,肯定儲藏著大量的糧食,又有井水和田地,供給不成問題。又有高牆利器,兵強馬壯。城裡必然還有幾萬百姓,若是將年壯的百姓訓練成兵丁,剩下的老弱病殘做後勤,只要同心同德,即使守五年的問題也是不大的。如果要強攻這樣一座城池,損失太大了,將給那個國家帶來不可預知的惡劣後果。”
蘇子澄道,“那以將軍看來,陽樊與絳都相比呢?”
李印看了一眼蘇子澄道,“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金湯之城,可是若論工事,陽樊卻是略有不及。”
蘇子澄笑道,“這次來宋國真是收穫頗豐啊。”
李印點點頭道,“是的,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不信絳都是如此的城池。”
正言語間,眾人已經接近了絳都,並且看到在城門列隊迎接的公卿大夫,而此時昭姬也醒了。
昭姬已經好幾日沒有睡一場安穩覺了,如今在宋玹懷中睡了一日,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宋玹含笑的眼睛,昭姬有片刻的恍惚,宋玹的眼角有些上挑,昭姬從下向上看時更加明顯,因為微笑勾起了優美的弧度,被車窗灑進來夕陽的光輝映的熠熠生輝的雙眸,竟然別有風情。昭姬被蠱惑了,伸出手輕觸宋玹被夕陽鍍上金粉的臉,長的挺美啊,卻往往因為他的氣度忽視了他的容貌。
宋玹抓住昭姬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懶貓,起床了,絳都到了。”
昭姬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宋玹的懷中睡了一天,不禁有些羞赧,連忙爬起來向窗外望去。
絳都高大巍峨,城牆底下是波光粼粼的護城河,城牆上旌旗飄揚,隱約可見立著戈矛全副甲冑計程車兵。夕陽給整個城郭堵了一層金邊,更使得絳都有一種凌然的氣勢。
“金郭鐵城……”昭姬讚歎了一聲。
宋玹笑道,“我的都城,如何?”
昭姬看著宋玹像一個討賞的孩子,推著他道,“此城固若金湯,行了吧。城門口一定有迎接你的大臣,我要更衣了,你可以下去了。”
宋玹抓著昭姬的手,親親她的臉,“那便不下去了。”
昭姬推開宋玹的臉,又打宋玹的手臂,“你厚臉皮無所謂,我還要臉呢,你快出去呀!”
宋玹“哎呦”一聲,抱著手臂倒了下去,昭姬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我沒有用力啊。”
宋玹一臉痛苦道,“你躺在我懷裡睡了一天,我的手臂早就被你壓麻了,你剛才一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