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還想要什麼?”
這人,有趣。半越忍不住將對方上下凝視,笑道:“我是商人。”
“如此,我們只要有個安身立命之處,其他不敢奢求。”
“喲!”半越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夠膽色。我也不是那貪婪之人。你要你的,我拿我的,財物對半。”
女子驚詫一閃,深深撥出一口氣,那緊繃的身軀這才放鬆下來,點頭道:“好。”
半越輕笑,手一揚,那剩下的野雞頭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她再對捲簾道:“讓人把今天的好食都拿出來吧,該是吃頓飽飯的時候了。”再轉頭瞥著那兩群人,低聲對身邊的女子道:“幹活的才能吃飯,不幹活的,呵呵,你知道該如何辦。”
女子了悟:“那是當然。”
手一揚起,一邊的人群都隨著她進了廟宇,八卦樓的眾人早就清理出了另外一塊地方讓他們坐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十來只野雞等各種野味,丟在了他們面前,也不多話,那群人自然的分工合作,拾柴,架火,剝皮,尋水,儼然是個完整的團體。
直到這時,半越才知道那女子是眾人中推舉的頭目。也許,對方本身也就是一個不凡之人。
亂世梟雄,也許還真的讓她遇到了。
第七五章
皇甫書景望著頭頂,視窗微弱的暖意逐漸轉換車無邊無際的暗藍,陽光的離去也帶走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縷明亮的色彩,變成了混沌黑暗。
他與一名男子被帶去了另外的房屋。屋裡放著兩桶水,還有兩套衣衫。門內換了另外一名男子看守,似乎他們洗澡也會洗出一惡性事件來。
皇甫書景無所謂,大方的脫了衣衫,鑽入了浴桶裡面。他最近跟著半越一起出門,苦吃了不少,有時候到了客棧累得澡都不想洗就爬到了床上。這股疲累讓他想起了脫離了皇甫一夜之後獨自討生活的日子,最初的十來天,每天都是累極,不說洗澡,有時候飯也吃不到兩口人就累暈在地上。那間房子裡的人都是做苦力的,見多了這種情況。經常是,晚上什麼姿勢倒下去,早上起來還是那個姿勢。
洗澡,一度成為妄想。
可是,半越這個人有潔癖,她再累每天都要沐浴後再休息。所以,為了避免早上起來有異味,皇甫書景養成了半夜爬起來翻到浴桶裡面洗澡的習慣,水多冷都沒有關係,乾淨了就好。甚至有一次,洗到半路睡著了,早上醒來面板都泡得發白。
那天早上,半越特意多在客棧停留了半個時辰,給他額外買了一盒點心帶在路上吃。
他不知道那點心揣在懷裡揣了多久,每次偷偷咬一口就想要大哭。偏生,自己都流不出任何眼淚來。
到了這裡,他也不知道如何落淚。
他只是隨遇而安了。
另外一個男子是最開始與他說話的,後來告訴皇甫書景,他小名叫遠山。
遠山的性子與皇甫書景決然不同,膽子也小了很多,時時刻刻跟在皇甫書景身邊,看到他安然入浴,這才熙熙梭梭的爬進了浴桶,就算看門的人是男子,他也不願意露出一絲肌膚給對方瞧見似的。
兩人沉默的沐浴了,穿上粗布衣衫。又有人送進來兩份飯,上面還蓋了幾片肥肉。皇甫書景也不怕對方下毒,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吃了。遠山似乎有心事,什麼也吃不下。皇甫書景看了,又從他碗裡挑了那兩塊肥肉吃掉。
最後的晚餐,不吃白不吃。餓了,在黃泉路上也不好受。
再出門的時候,天上掛著月亮,偶爾幾顆星辰要死不活的陪襯著,皇甫書景只覺得那黑暗鋪天蓋地的掀了過來,差點把人給壓垮。
依然是看門的男子帶路,一路彎彎繞繞,路上見到的不是男子就是小孩,還有幾個老人,看到他們兩個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