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華傑全身一僵,面帶驚恐,「你什麼意思?」
盛懷揚挑了下嘴角,「我原以為,你受過蔣峪要挾之苦,會不恥此行為,不想……」
他未說下去,嘲諷和不恥卻透得明明白白。
「蔣峪跟你說了什麼?」毛華傑面頰漲紅。
盛淮揚不欲跟他講這麼多,只嚴明原則和底線,「放心,我盛懷揚不做小人之事。」
畫外音,更不屑與你等小人為伍。
「這些。」他把桌上那些列印著他和夏時初照片、bbs論壇上留言的資料推開,「你拿走,想如何用,隨意。」
接著,抬手下逐客令,「不送。」
一番奚落和羞辱,讓毛華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讓他恐懼的是,盛懷揚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秘密」,這更讓他急迫地想要拉攏盛懷揚,於是不死心地說,「盛總,你剛才信誓旦旦說不能替夏時初做決定,那你不是應該先問問,她是不是同意嗎?」
盛懷揚眉心一攏,黝黑的眸子倏然閃出一道銳利森冷的寒光。
「你們找了她?」
「畢竟,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毛華傑道。
「確實。」盛懷揚薄唇吐出兩個字。
可沒等毛華傑應聲,他已然開口,「那我就等她通知。」
這……還真是把選擇和決定權都交給夏時初。
另一邊,夏時初在黃兆波說出:「因為盛總」四個字時,已然明白了他們的企圖。
只有把她拉下水,實名舉報,才能讓盛懷揚為了護她不被蔣峪「迫害」,答應聯盟並且竭盡全力掰倒蔣峪。
看來,他們應是知道她和盛懷揚的關係。
沒想到,兩人的地下情居然如此短暫。
夏時初不欲跟黃兆波兜圈子,「黃總想拿我威脅盛總?」
「談不上吧,互惠互利,共贏而已。」
比起之前的試探,此刻挑明底牌後,黃兆波覺得自己拿捏住了夏時初,態度自是忍不住傲慢了些。
「你舉報,盛總出力,我們一起掰倒蔣峪,你和盛總不會有任何損失。」
我信你個鬼。
毛華傑為什麼要死命拉攏盛懷揚,不就是因為他跟蔣峪兩人互相捏著對方致死的命脈,旗鼓相當,如果對拼,只能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且,從性質和社會影響上,毛華傑似乎還更被動些。
他們堅持讓她去舉報,其目的就是把盛懷揚推到對抗蔣峪的最前沿,成為那個靶子。
如果她沒猜錯,一旦聯盟達成,這群人只會躲在暗處,看盛懷揚與蔣峪鬥,成了歡欣鼓舞,敗了他們依舊明哲保身。
天上不會掉餡餅,誘人條件背後,藏著的都是要人命的毒勾子。
夏時初心底發出一聲嗤笑,冷聲反問:「假若掰不倒呢?」
「時初,你小看盛總的本事了。」黃兆波淺淺一笑,「你以為大家為什麼都要拉攏他,就憑他是合夥人?但你別忘了,他才來幾個月而已。」
夏時初對這個話題確有幾分興趣,「你說說看,我還真不知道。」
「盛總來gc、接手投行和固收都是董事會欽點的,蔣峪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這事兒夏時初聽盛懷揚說過,當初他入職是董事會裡的人去挖來的,但這就是他能自保的資本嗎?
似是猜到她的困惑,黃兆波解釋道,「當然不止這點,他這種p大風雲人物,自有一個圈子,他在美國時是p大北美校友會聯絡人,北美校友基金一直由他在處理運作。」
「你想想,他明知道中天這專案有問題,卻堅持拿回來給你做,蔣峪為什麼敢怒不敢言?就是懼他的人脈。」黃兆波哼笑,「別的不說,現在發審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