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貼上她的唇,顫聲說,「不會有任何人。我愛你,只愛過你,只會愛你。」
他帶著她的手摸到身上一塊不同於他處的面板,有微微的凸起,像是一條淺淺的疤痕。
但好像又不是。
夏時初愣住,掙開他,問:「什麼?」
「first。」他呢喃。
她給他的字,紋進他的面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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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深冬,整個紐約被暴雪籠罩。
唐人街窄小的刺青店內,暗紅的燈光為這如災難片一般的天氣染出絲絲靡靡。
「老弟,這裡的面板很薄,血管多,紋在這裡會很痛,你要不要改個地方,要不還是弄腰上?」
「就這裡。」眉目俊逸的男人微垂著頭,漆黑的眸子清冷涼沉。
「行吧,那我給你多敷點麻藥。」
「不用,直接紋。」
一頭黃髮的刺青師傅咂舌,「不是,這個地方真的會很痛。」
「開始吧。」
「好吧,那你等下熬不住告訴我,我就停下。」師傅戴上薄薄的手套,視線落在男子帶來的圖案上。
那是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張寫著英文的便籤條,手寫體,字跡頗為娟秀,像是女孩子的筆記,紙上還畫了一隻簡筆小兔子,兔子畫得很大,笑眯眯地,機靈又可愛。
「first。」
這是男人要紋的單詞。
他開啟紋身機,眯著眼,貼上那塊薄如蟬翼的面板。
疼痛讓仰躺著的男人身體本能地抖了一下。
「疼吧?」他移開紋身機,勸道,「要不還是敷點麻藥。」
「不必。」男人已安定下來,用手臂壓住眼睛,緩而沉地吸氣。
秀到第三個字母時,刺青師望著他額上斗大的汗珠,提議:「休息下?」
「繼續。」他的聲音很穩,要不是手下緊繃的面板真實地反應著他有多痛,刺青師傅都該懷疑他是無痛人了。
黃毛師傅嘆口氣,一邊加快手上動作,一邊想聊天分散他注意力,「first,什麼意思?是想做第一?」
男人搖頭,陷入沉默。沉默得他以為得不到答案時,才輕喃,「最初、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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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圖書館,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又一次與他「偶遇」在打水的地方。
「我知道你嫌我煩,我說完就走。」女孩仰著頭看他,漂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你明天要去比賽了吧?這是我給你畫的幸運符,很靈的,你帶著,這次一定還能拿第一,實現三連冠。」
說完,便把一張粉色的便簽紙塞到他手裡。
「等你好訊息。」她揮揮手,轉身跑了,帽簷上的毛圈一跳一跳地,直跳進他心裡。
盛懷揚垂下頭,展開手上的「幸運符」。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英文單詞——first,右下角還有一隻小兔子。
指尖拂過那串字母,嘴角無聲地翹了起來。
first,是第一,是最初,也似是她的名字。
第69章 真情還是假戲
夏時初對盛懷揚那塊刺青充滿了好奇。
他們做過這時間最輕-呢的事, 但她向來不是很放得開,年少時羞澀,年紀漸老還是沒點長進, 所以還真沒留意過那處位置。
「我想看看。」她手觸在那塊粗糙的面板上,心跳有些快。
盛懷揚伸手去撳床頭燈,沒亮, 方想起之前太過急迫,竟連電卡都未插。
他走回門廊, 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門卡,放進電-槽。
屋內明亮。
他回來,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