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此墮落 ?……不是不想停止……而是——無法停止……愛有多深,就有多唾棄自己……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愛已經是全部……是全部……愛,真的很痛 ……很痛……你——還是不要愛的好……”
四貞一直在安靜的哭,兩雙手已是淚水痕痕。
寧芳緊抱著四貞的雙肩,一個哭的放肆,一個哭的隱忍。
亭外的寒風吹散了亭內的暖氣兒,一團融散的雪團跌落而下,驚嚇了池子裡碩大的錦魚。
遠處,指了人並自個兒抱著一堆物食回來的翠嬤嬤的身影近了,還跟著永壽宮的一等大宮女素心。
玄燁掀了帳簾,正要上床,就見床上的女人裹在被子裡,一雙緊閉的眼睛比平日浮腫,連著前兩個月不好的睡眠留下的深影。
玄燁把抵上床的左腿縮了回來,披了外衣出了內殿。
外室的素心還沒有更衣入睡,見三阿哥出了來,忙停了手裡的活。
玄燁也不坐:“你們主子今天去哪了?”
素心知是三阿哥瞧出了不同,於是回稟道:“去了慈寧宮花園,遇到了孔格格。”
玄燁一聽,慢坐了下來。
“你們主子近來同孔格格走得很近。”
“是。回三阿哥,主子在宮裡沒什麼人可以說話的,同孔格格很是投緣,每次見了面回來都心情不錯。”
“……可知今天她們談了什麼,惹你主子傷心?”
“回三阿哥,奴婢不知,主子留了奴婢在吉雲樓,自個兒去尋孔格格。而後迎到主子,就見主子並孔格格雙雙似是哭過。”
素心自從跟了主子,就漸漸明白這五六歲的三阿哥的厲害。再加上主子對三阿哥沒有設了任何防而三阿哥也確對主子真心勝母,於是更不敢小瞧 了他去。於宮廷鬥爭,三阿哥只會有益於主子。
所以素心該說的一句不少,不用說的一句不多。見三阿哥低首沉思,立在遠處也不打擾。
只是須臾,玄燁從那專為他準備的墊高了榻腳的毛椅上下來。
“以後你要貼身跟著皇后,不能因為她不讓你跟你就離開。後宮是個什麼地方你自有腦子,你主子要是出了事,你這永壽宮一等大宮女還能有活 頭。”
素心見三阿哥再不理自己入了內室,只留下她自己。過了多時,才察覺下肢冰冷,於是去了外衣偎進被裡卻不敢睡嚴實。
平日只有皇后自己一個人睡時,素心漸漸可以睡個整覺,主子並不起夜,幾乎一夜到天明的好眠。只皇上或三阿哥來時她才留了一分清醒。
今日被三阿哥一提,素心不禁醒覺。
是呀,這紫禁城是什麼地方?若是真叫主子出了事,即便皇上留了自己全屍,三阿哥還能饒了她去?
素心想起自己剛入宮的那個秋天,御花園的那幾棵楓樹分外火紅,一陣風吹過,唰唰地飛落而下,鋪層在暖石的紋路地磚之上,煞是好看。她踩 著落葉兒近了浮碧亭,就見前方站了不少人。一個 著裝品級不低的宮女正被人按倒在地,領著杖責。
啪——啪——啪——,一聲比一聲沉悶。
前方一位嬪妃見那宮女叫的悽慘,低首看向身下。
原來,有個三四歲的小娃立在那嬪妃身邊。他著著阿哥式的藍色錦服,面無表情,眼神也不知在哪。
“三……三阿哥,娟兒可能真不知,不如——”
“額娘,”那小娃連眼光也沒有收回,“不知便不知,知也使知,何必太執著。今日她不認,不代表明日兒她不認。即受了刑,那就受著。本阿 哥要是錯怪了她,明日再理論不遲。不過,今日這 杖是必定要受的。”
廷杖的太監耳尖,聽了三阿哥如此說,更加了勁兒動刑,直打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