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累了?”
晴芳回了神,對上了寧芳的關心,淺道:“想是一冷一熱有些茫從,沒事,片刻就好。”
寧芳安心地點了點頭。瞅著皇后的身子,如今已有六月,卻足足大了別人半個,到一時有些擔心,關心的話幾乎便要出口,卻硬是忍住了。畢竟自己對這些可是完全不懂得,還是不要杞人憂天得好。
“這幾月睡得還好嗎?”可二人間的氣氛也實是尷尬,寧芳也許終究是心虛,只能是主動暖著。
“回皇額娘,還好。”晴芳挑了那雙大大的眼睛簾子打量了一下寧芳。
也許是暖房裡剛醒著,還是其他什麼的,太后如今不過是著了件極薄的夾襖,那襖也不是旗式的,中間開著叉,只以繩繫著,可襖面的花色卻一針不少,一眼看來到雖沒什麼大的圖案子,仔細瞅來卻是朵朵並蹄開得隱晦,不細看只當什麼也未繡來的樸素。
晴芳也不知怎的,口內便有些餘液上湧。
這件不倫不落的襖子此刻穿在面色溫紅的寧芳身上,系式的繩子還有些輕鬆,隱隱可見內裡黑紗的料制。
這一瞅也不過是三四秒間的事,可於二人都是分外的悠長。
正當寧芳琢磨著再說些什麼時,亭門卻被由外推開,帶風雪而來之人正是令二人都萬分糾結的康熙帝。
“醒了嗎?”玄燁滿臉子的放鬆在見到產起的皇后那一霎那收了起來。“皇后來了?這麼個雪天怎麼不在宮裡好生待著?”
玄燁此說不過是直話直問,皇后如今有身子,要是換到別人身上還不定怎麼守在宮裡不出不進呢。
可聽在皇后耳裡,本就使她對太后和皇上間微玄敏感的神經越發無以自處的悽良。
寧芳也聽出這話裡的不對來,橫了小三一眼:“聽你說的什麼話,孕婦要多出來走動,怎麼能老守在宮裡呢?皇后你別聽他的,他哪裡懂生孩子的事,他只是——擔心你和你肚子裡的阿哥罷了,話都不會說。”
玄燁討了個白眼,也沒說什麼,自由李德全掃了身上的雪,除了外麾於榻子上坐了,再換下染了雪水的高綁替上了棉軟的牛鞋,不再多說一句。
寧芳見他如此,到沒忘了使溫腕遞上一大杯青梅酒給他自喝去。
一時間,再想尋點什麼壓場,皇后卻起身子:“皇額娘,臣妾出來也有半日了,亦走了不少路,是該回歸去了,真到是累了,還請皇額娘同皇上見諒臣妾。”
玄燁不過是趁了寧芳午睡的時間離了去接見蒙古各部來的親王,此時歸來自然是不怎麼歡迎外人。而寧芳雖覺得就這麼讓她走了不對味,可自個兒也確實沒什麼同她說的,便只能雙雙說上幾句安慰的話便讓皇后走了。
皇后走出那精美的臨溪亭百步,步子漸漫了下來,最終還是不自覺停罷回首望去。蕭索的花園間那一頂四角攢尖式樣便那麼生動地立著。原本半掩的窗扉此時也已合籠,猶未曾開。乾清宮與慈仁宮兩大宮人前後亭地立於亭外數丈,或捧或握著杯子像似在觀景兒。
或許是晴芳的耳力越發得好,擦過呼嘯的北風,竟然由風裡聽見幾絲男女的嬉笑。可這嬉笑在她的世界裡卻無疑是如魔如蛇,激著她本已脆弱的神經。
魚嬤嬤忽然間發覺皇后的右手驚抖抽搐,立時亦慌了:“娘娘?你這是怎麼了?”一把子把晴芳的手握住。
可晴芳的面色若極為平靜,甚至是冷靜:“沒什麼,不過是這麼抖著罷了。”晴芳也不再說什麼,領了魚嬤嬤便往她的永壽宮而去,步履越發得輕快與淡然。
在魚嬤嬤眼裡,皇后無疑是受魔了。
而在晴芳意識裡,或許是驚過泰然,也或許是什麼也沒發生,她不過是有些夢遊。
皇后晴芳的眼瞳子裡閃過些痴人的病態。驚嚇了魚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