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結合,畫出了一個風姿綽約、神采飛揚的少年。
事實上,郭臨身著男裝多年,又是在軍營中成長。身上女子的氣息早就糅合進剛強英武的性情中,成為一種區別於其他少年人的秀美。這種秀美,若是一般人,也就只會道一聲“女氣”。唯有對美浸淫深刻、有著獨特見解的蘇逸,才會抓住她朗聲大笑時,那一瞬間的光彩。
郭臨看著畫,心中想到和蘇逸之間的誤會,不知何時才能解開,不由輕輕嘆口氣。
陳聿修站在一側,細細地凝視著畫上的每一個細節,直到整幅畫都觀賞完,才讚歎道:“蘇兄的畫作果然是完美至極。從下筆、勾線到上色、裝裱,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斷地苛求完美,才有了我們面前的傑作。他這種態度雖說近乎苛求,但也讓人敬佩!”
郭臨點頭表示贊同,她同樣十分佩服蘇逸。
昌榮看過了美人也看完了畫,興致重新回到了逛街上,拉著郭臨連聲哀求。陳聿修見狀,便提議三人一道出行。郭臨無奈之下,只能同意了。
——————————————————————————————————————————
楚王妃坐在上首的左側,幾位衣著華貴的貴夫人偽在她的下首。她的臉上掛著適宜的假笑,面面俱到地應付著她們。事實上,她心裡早就煩開了,巴不得早點離開。
她早年嫁給楚王時,因著家族無權無勢,在京城的貴婦圈中備受冷落。就連聖上的嬪妃,她也只和皇后交好而已。皇后是個仁慈祥和的人,憐惜王妃和楚王一路走來的不易,總是格外寬待她。
自皇后仙去,王妃便不喜歡再回京城。尤其是在楚王的功勞越來越高後,京中心懷鬼胎前來巴結的人數不勝數,讓她越發的厭煩。一年中不得不來的日子,也就到和楚王關係親近的臣僚家坐坐。這宮中,如果不是必要,她是絕對不肯來的。
舒貴妃坐在右首,此刻親熱地挽著王妃的手,盈盈而笑道:“弟妹儘管放心,本宮會派遣妥帖的人去謝家說項。雖說這是早先定下的親事,但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一樣一樣都得做的最好。意非這孩子從小我瞧著便喜歡,沒想到一晃都是娶妻的時候了。”
舒貴妃言笑晏晏,說起兒女婚事眉開眼笑,彷彿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兒子德王,剛剛“被迫”休離了正妃。楚王妃暗道一聲不簡單,面上仍是恭敬有禮:“那就多謝貴妃娘娘了!”舒貴妃如今掌管六宮,是後宮中最大的一個,世子的婚事必須要請她出面。
坐在右下首的左夫人笑著問道:“臣婦聽說昌榮郡主也回京了,不知能否有緣一見啊!”
舒貴妃柔聲道:“昌榮還是孩子脾性,中午和在宮中用過膳後就求著出宮玩,陛下憐她久未回京,便恩准了。”她說著,似乎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楚王妃,“弟妹,昌榮如今也有十四了吧?”
楚王妃點點頭:“正是。”
“那不是也到了指婚的年齡。”舒貴妃掩著唇笑道,“弟妹,你可別捨不得啊,姑娘家的還是早些定下的好。”
“那是自然,臣妾正有此意呢。”
“昌榮那孩子活潑俏皮,配個穩重點的公子比較好……”舒貴妃一面說一面蹙眉思考著。
左夫人聽了,笑著接道:“王妃娘娘,就臣婦所知,如今適婚的青年才俊,有鄭國公家的嫡次子常成軒,羅將軍家的長子羅傅還有秦中書令家的侄子秦正卿。都是在國子監讀書的,個個都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楚王妃微咪了眼,不露聲色。這三個人選,除了擺在第一個的常家是旗幟鮮明的太孫黨,其餘的只怕或多或少都和舒貴妃這邊有點干係。她不想牽涉其中,便答道:“臣妾倒是想給昌榮找個書香門第,也好收斂下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