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得太多,好好打理那家廠子,銷售二部這邊的工作,如果你忙得過來,那就兼任,如果忙不過來,就給魏松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你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到鞋廠那邊。儘快把鞋廠帶上正軌。”
“可是我根本不懂……”
“別說不懂!”安明打斷了我的話,“那鞋廠以前就是你家開的,你怎麼能說不懂?一個養馬家族出生的人,說自己不會騎馬,這像話嗎?沒吃過豬肉,那也是從小看著豬跑長大的人,別輕易說不行,這種話聽了就讓人上火!”
“當時我那麼小,怎麼懂得經營?我說不懂,那是實話,難道你要我不懂裝懂嗎?”
“你可以問你媽媽啊,還有問廠子裡那些和你爸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廠裡很多老員工都經歷過這廠子的起起落落,老闆換了一屆又一屆,最後還是沒能真正興旺起來,你可以問問他們,以前的老闆們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還是失敗,你只要吸取那些失敗的教訓,再認真的作一下調研,肯定就能想出走出困局的方法。”安明說。
聽起來倒也有幾分道理,但這對我來說,畢竟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恐怕又得累成狗了。
——
已經快凌晨,聽著安明均勻的呼吸聲,我還是睡不著。
雖然在安明那裡什麼也問不出來,但我並沒有因此而完全放鬆對安明的警惕。我始終覺得他有事瞞著我,而且是很多的事。
他對我的確很好,除了爸爸,這個世上從來也沒有一個人對我那麼好過,我每天要懷疑這樣一對我好的人,本身也會讓我心裡非常的愧疚,覺得自己像白眼狼一樣,別人拼命對你好,你卻一直都懷疑人家別有用心,在內心裡也是一種煎熬。
安明翻了過身,手習慣性地擁著我。
我又想起他在夢魘裡慟哭的樣子,他是富家公子,要什麼有什麼,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夢裡,那也應該是歡樂的,怎麼會哭得那樣傷心?他的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終究是沒有答案。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儘快睡去。後來我竟然也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和安明結婚了,我的女兒棉棉也長大了許多,是我們婚禮的花童。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安明還在睡。這倒是挺少有的情況,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已經起來把早餐做好了我才起床。我沒叫他,讓他繼續先睡著。
洗漱完畢,想了想還是進了廚房,準備做一些簡單的早餐。至少熱熱牛奶煎點雞蛋什麼的。
還沒做好,安明就起來了,他靠在廚房門旁邊看著我,“忙碌的女人是最好看的。特別的性感。”
我沒理他,自顧煎雞蛋。
吃早餐的時候,安明連連誇雞蛋不錯。又說牛奶溫度正好,我聽不下去,“有得吃當然不錯了。比虛偽地誇獎人,讓人覺得假。”
安明卻也不惱,“袁小暖你整板著個臉對著我,我知道其實你也不想這樣,你現在心裡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是充滿戒備心理的,悲觀的袁小暖,一個是對我有足夠信任的,樂觀的袁小暖,這兩個人一個說要信任我,好好地和我過。另一個說要遠離我,防備我。這讓你很矛盾,也很痛苦,完全被自己搞得無所適從。”
我沒說話,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我就是這種狀態。內心非常的矛盾,不知道到底是該信任他,還是該防著他,甚至遠離他。
安明一臉的得意:“被我猜中了吧?我來幫你解決這個問題,閉上眼睛,認真地傾聽自己內心最強烈的那個聲音是怎樣的,到底是要防備我還是要信任我。”
“那如果那個最強烈的聲音是要我遠離你,你就放我走?不再用那些手段來要脅我?”我說。
“當然不放,如果你內心的聲音是要遠離我,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