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宣佈投降。他眉飛色舞的撫摸她頭頂,好像宣佈領地。
非淺一把開啟他的手,坐在一邊不說話。他以為她真的生氣了,乖乖把袋子遞過去,準備握手言和。誰料她說:“不準用油爪子碰我。”仲微暗笑,她連生氣的道理都讓人覺得可愛。
晚上自然是他睡沙發,睡意朦朧中彷彿聽到非淺推門出來輕步走過來看他,大概是擔心他睡不好吧,這樣一下,他更能睡得踏實,安逸非常。
本是週六,她習慣賴床,貪睡中被初曉的電話吵醒,說自己一會直接從機場過來她家。非淺嚇一跳,那丫頭怎麼回事啊,聽昨天的意思,以為被賣到X市做苦力了呢,怎麼一個晚上就回來了。慌忙穿好衣服,出來叫仲微。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而非淺的口氣像是彗星要來撞地球一般,急急催促,本是睡意正濃一下子就清醒了,也是手忙腳亂的把陽臺衣服收回來急匆匆的洗漱穿衣。等武裝了差不多的時候,才想起來問:“出什麼事了。”
非淺說:“初曉要過來。”
他一陣微怒,“那你怕什麼啊。”
她怔愣:“你兇什麼。”
他也覺得自己莫明其妙,柔和了語氣:“又沒做虧心事。”
非淺輕笑:“也不是鬼叫門。”
仲微一向是很紳士的,骨子裡對非淺的好感也是出於尊重,雖然他覺得被轟出門是十分值得暴怒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讓他覺得反感,可是遇上了姜非淺不得不讓周仲微一次次收斂他的底線。所以儘管他有些挫敗,想要跟她賭氣到底,還是趕在初曉敲門前離開了。他把自己的行為歸結為年紀大了,容易中蠱。若是早些年肯定把房子都能拆了,把不識好歹的人拉出去挫骨揚灰,他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竟然需要躲藏,都只有他轟別人的份,如今卻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可是早幾年,他還能認識姜非淺麼。像非淺這種姿色平平又整日裡素面朝天的女人,什麼時候有機會併入他的軌道,就這樣給撞上了,還撞進心裡去了,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何是她。也只有她了,淋著雨還能自娛自樂,換了濃妝豔抹的其他人,哪裡肯也哪裡敢。所以他大致能夠理解自己認出雨中的人是她時心裡的憤怒感,不想被別人看見她的靈動。他想,也許自己動了真心也說不定。只是非淺和他總是隔著很遠的距離,他進她退,總是不能靠得太近,他是高手,她也不是三腳貓的功夫。
後來他告訴她,車找到了,她才放心。
再後來一次吃飯,王東不小心說漏了嘴。非淺發誓不再理他。
仲微解釋說:“真的不是蓄意,你問問他們都知道,我的原則是唯車子和老婆不能借人,我從來不會讓別人隨便碰我的車,怎麼會為了捉弄你做愚蠢的事情。”
非淺不聽,反問:“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麼,利用一個人的同情心你不覺得齷齪麼。”
他反而慢條斯理:“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丟了車,我只說我心情不好,也算是利用你同情心了麼。”
她知道耍嘴皮子不是他的對手,只有很狗血的轉身就走。
周仲微也沒有追上來。回到家,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氣,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就算是被騙也沒有任何損失,何況仲微事後送了手機給她算收留一晚的答謝,本是兩清,她為什麼生氣。是氣被他欺騙還是氣自己的不著頭腦,他只說“我心情不好”,她就同情心氾濫。
初曉跟她說:“只有情人間的欺騙才會覺得不可原諒,你弄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沒。”
她愣住。
吃一塹長一智,上過一次當怎麼說也會變得敏感些。非淺此刻如何都不能相信他的車子真的不見了。無奈的對他說:“別鬧了,明天還要回去上班呢。”
仲微說:“知道你是驚弓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