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念頭猛地冒了出來,不對啊,這彷彿不像是做夢?
再次睜開眼睛的他仔仔細細看了看,又眨了眨眼睛,待確定面前虎著臉的絕對,杜綰無疑,他方有一個翻身坐了起集,這一坐不打緊,他立刻感到腦袋一陣陣脹痛,陡然間回憶起了昨晚上的勾當,然而,比起這麼一丁點宿醉之後的不適,他更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綰妹,你什麼時候到的?”見杜綰不答話,卻是拿眼睛瞪他,他忍不住晃了晃腦袋,只覺得整個人還有些糊徐,“我昨天晚上剛剛得到訊息,說是岳父已經開釋了,所以高興過頭,多喝了兩杯,你怎麼不在家陪他兩日,等過了年再過來?”
“我到是想在家陪爹爹兩天,可你是奉旨在外巡撫,不是在外頭遊山玩水,過了年我還拿什麼名義過來?他前日下午剛剛出了大牢,結果趕在城門下鎖前愣是打發了我上路,說是”說是“”,一口氣說到這裡,杜綰忍不住想起當時從父親口中聽到那句話時的驚訝,別說是她,就是母親和刁小五,那當口也都呆成了什麼似的,根本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杜禎會突然說出那種嚇死人的言語,可是,剛剛還在給張越臉色瞧,這會兒要是再說出這話,她那臉色豈不,白給了?
張越抖是沒想到杜綰竟是被杜禎給趕過來的,莞爾一笑的同時自是覺得心頭一陣溫暖。可聽到最後,發覺杜綰忽然吞吞吐吐了起來,他就覺得奇怪了,忙追問道:“岳父可是有什麼口信讓你帶給我?哎呀,綰妹,你別賣關子了,別到頭來耽誤事情!”
“耽誤……”
剛剛是心裡抽搐,這會兒杜綰卻是臉上、u三,一一。啊;須臾便是雙頰通紅,她咬咬牙不理會張越,倏地站g頭個,沒好氣地說:“沒什麼耽誤事情,父親不過是坐牢時間長了,生出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看你這一身酒氣的,我去叫她們三個來服侍你洗妝,待會索性讓外頭多多燒水,正好大家都好好洗個澡!”
說完這話,她也不理會張越那表情有多古怪,徑直撞開簾子出去了,此時此刻,外間恰好沒人,鬆了一口氣的她連忙按了按雙頰,提醒自己如今已經嫁為人婦,父親的話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一想到杜禎說那話時理所當然的語氣,她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人,“老沒正經!”
輕輕啐了一口,覺著臉上的熱度退下去了許多,杜綰這才出了屋子。看到那邊水井旁靈犀和琥珀正揪著秋痕說些什麼,她便出口喚了一聲,吩咐三個人進屋去服侍洗漱,隨即就自己洗漱了一遭,緊跟著匆匆避進了廚房。擺擺手示意李嫂繼續忙自己的,她便看著灶上那蒸騰的熱氣出神。只一會兒,李嫂卻棒著一碗麵向她走了過來,“少奶奶,少爺吩咐過早上只要簡單下一碗雞蛋麵,所以這兒也沒備辦多少東西,您且將就些”,李嫂原本是在張家北院幫著料理老太太伙食的,雖然對杜綰並不陌生,卻也不十分清楚這位少奶奶究竟什麼脾氣,見杜綰笑著接過,她心裡鬆了一口氣,於是又笑道:“小的沒來之前,聽說少爺這飯菜都是在外頭解決,後來即便自己做,他也都是吩咐一應簡單,昨兒個還是因為今天明天后天就走過大年,這有去多買了些雞鴨魚肉,準備今兒個好好做兩桌菜,裡頭外頭熱鬧熱鬧,連生連虎好容易盼到了媳婦,這會兒都在屋子裡鬧騰呢!”
這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杜綰一時半會也不想出去,面聽李嫂樓嘮叨叨說話,一面讓其收拾了一個地方。坐下喝了一口熱麵湯,她被酸得倒抽一口涼氣,但酸過之後,她被那馬車顛得空空如也的胃總算是有了些許暖意,便一根一根挑了麵條吃,她雖是南方人,但卻並不桃食,此時山西老陳醋和花樓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那切碎的京蔥,胃口大開的她須臾便風捲殘雲吃下了一整碗,這有意猶未盡地看了看忙忙碌碌的李嫂。
“怪不得老太太讓嫂子過來,這手藝確實是一絕,平常我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