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話本不都是這麼說的麼?”靜官話才出口就醒悟到自己露了餡。不等張越責問,他就趕緊跪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說,“爹爹別怪罪別人,是我聽方先生說起,央求他帶我和六叔出去瞧瞧,他起先不肯。磨不過我才應了。也就是在那兒,我才知道交阻在哪兒,還知道英國公曾經在那兒打過好多勝仗。”
“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然後又誇大到外頭去的好處,這都是誰教你的?”
見靜官嚇了一跳,然後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自己,張越只覺得越好笑,一手就把人拉了起來,臉上卻越繃得緊緊的:“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你小方先生素來是老實人,你六叔就更不用提了,循規蹈矩生怕惹事。只有你,面上老實憨厚。心眼卻多得很,說不是你攛掇的我也不信”臨到末了,他卻突然笑了。“小機靈鬼,你那點勾當,指量別人不知道?”
“啊?”
靜官這才知道自己的秘密壓根不是秘密,頓時耷拉了腦袋,規規矩矩地跟在父親旁邊。瞧著他又恢復了這等老實的樣子,張越便一路走一路說道:“並不是成天在家裡死讀書守規矩,就是懂詩書知禮儀的大家子弟。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只有見多識廣,這才是真正的治學之道,當初你外祖父和姨父都曾經遊歷天下。你這今年紀,偶爾出去玩耍也沒什麼,再說,也不是學到了不少東西?若不是如此,你娘哪會默許?”
“原來娘都知道了
都說嚴父慈母,可張越外頭公務繁忙,雖說早中晚也常常回後衙用飯歇息,但卻不會十分過問他的功課,反倒是杜綰管得多管得嚴厲。那嚴厲倒不是斥責打,也不在功課好壞多寡,只在用心二字。於是。靜官生怕自己偷拉著張赴跟方敬出去逛的事給母親知道。嘀嘀咕咕了一句。他總算是鬆了一口大氣。
眼看跟著張越快到書齋時,靜官心裡正盤算送走了父親,然後去尋母親老老實實坦白了,免得他日應景兒又被拿出來說道,卻不想張越突然站定了,又自然地伸手牽了他。
“爹?”
“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爹爹那書齋和你讀書的書齋有什麼不同嗎?今天就帶你瞧瞧。”
滿頭霧水的靜官跟著張越到了書齋面前,忙裡偷閒瞧了一眼上頭的自省齋三個大字,旋即才進了裡頭。書齋中既有書香也有墨香,隱約可見布簾子後高高的書架,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他還沒來得及尋思。就被張越帶到了最裡頭一間,卻見是四壁空空蕩蕩,只有木地板上安設著兩個蒲團。
莫非是父親閒來無事在這兒打坐當和尚玩?
“這是我當初和英國公學的。上來坐下。”
等靜官上去端端正正地坐好。張越方才盤腿在他對面坐了,見小傢伙眨巴著眼睛瞧著自己,他不禁暗自嘆氣。他當初那不叫早熟,叫重生。可如今家裡一個庶弟,一個兒子,那才叫名副其實的早熟,遠不像張張起小時候那樣跳脫。身為大家子,落地就享用小華富貴那是要付出代價的,張不就曾經因為任性小餒”闖出禍事麼?
“爹爹興許要去交阻走一趟。”年紀尚幼的兒子不是心心相通的妻子,所以張越儘量把話說得直白些,見靜官嚇了一跳的模樣,他就說道。“我如果一去,家裡雖然還有你小方先生和李師兄茵師兄,但他們畢竟不姓張,到時候就只剩下了你和你六叔兩個。你六叔的性子你知道。所以,你得記著你是你祖父的長孫。也是我的長子。
原只是震驚,接著是糊塗,但聽到最後,靜官不知不覺挺起了胸膛,朗聲說:“爹爹放心,我一定會護著祖母和孃親姨娘,護著大夥兒!”
張越一愣,原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可看見小傢伙的臉上盡是自信和決心,他立刻醒悟了過來。少不的點點頭鼓勵道:“能有此心,便是我張家好男兒!”
一句好男兒將靜官的臉色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