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侍皇上講學的林景時大人和戴文山大人?”
林長憨到是不知道自己的隔壁還關著人,此刻聽到這話,他也拖著沉重的鐐銬站起身來,等挪到了耕欄邊,他也看不清隔壁是誰,只聽著那聲音彷彿有些年輕。便問道:“我便是林景時。聽小友聲音年輕得很。是因為什麼被下了詔獄?”
確定隔壁的人果然是戴綸和林長憨。于謙不禁呆了一呆,待聽到林長慰問話,他才簡略提了提自己的事。結果,隔壁立刻傳來了戴綸激盪的聲音。
“好,好!那些尚書大學士不敢說的事情,你卻敢義無反顧地犯言直諫,都察院有你這樣的風骨硬挺的後生,顧都憲果然把都察院管得好!今天我們被押解進城的時候還聽說。都察院的好幾個御史聯名直諫,結果皇上下令在午門質辯,除閹黨、罷奸佞、正名分,這三條真是條條擲地有聲。相形之下,我和景時身為宮僚,當初也只是諫了皇上少遊獵多讀書,不及你們遠矣!”
于謙連忙追問,可戴綸林長憨也只是傍晚進城時方才聽到隻言片語。對於具體情群也並不清楚,自然沒法解決他的疑問。而說起自己兩人如何會被錦衣衛押回京城時。兩人卻只是長長嘆息,彼此都沒有多做解釋。畢竟,于謙雖說觸怒了皇帝,但言官言事頂多是貶謫。很少會因此受重責,而他們倆就不一樣了一那是皇帝還是皇太孫時就積下的舊怨,無有僥倖。
次日卯正三刻,一夜沒怎麼睡好覺的張越就早早地起了床。
如今天氣已經熱了,一夜折騰下來。他只覺得身上粘糊糊的難尖,索性讓人打來井水擦身。換上一身乾爽的袍子吃著早飯,他正琢磨著昨晚上張布送來的訊息,心裡打點著今天要去的地方該見的人,外頭就急急忙忙有人通報進來。
報事的是高泉的兒媳,說是吏部派了吏員過來,言說早朝議定了六部諸項人事,因此讓他立刻前往吏部辦理關領赴任事宜。既然得了信。他自然是三口兩口解決了早飯,換上官服急急忙忙趕去了吏部衙門。
吏部衙門位於大明門以東,被家人府和戶部夾在當中。自從洪武帝朱元樟廢宰相而尊六部之後,這裡就成了整今天下最要緊的地方一無論是官職高低,總得從吏部走一遭。而如今的吏部尚書賽義,從建文年間就開始於吏部任侍郎,至今已經將近三十年。可以說,不管是南京的吏部衙門還是如今這京師的吏部衙門,從上至下都打著深深的塞氏
印。
塞義歷事五朝,在洪武年間就已經被御點為中書舍人,比起楊士奇等如今備受信賴的內閣重臣,他的資格自然是無人可比。多年身處高位他卻仍是待人寬厚此刻在堂卜亞鞭蜘,施禮。他便親自將人攙起,隨即在辦理一應事宜的時候又是一一囑咐。但凡張越有疑問,他全都耐心解答,絲毫沒有不耐。末了張越告辭時,他又親自送到了堂下。
“六部之中,吏部、戶部、兵部最重。你歷事武庫司和職方司。也是兵部老人了,在外也多有歷練,時於部務自然是熟悉的,但如今張尚書年事已高,諸事難免會多有偏勞,還請你和馮侍郎一同精誠合力。原本大家建言讓另一位尚書兼署兵部,但皇上說過不用,所以大家也就沒有堅持,你心裡要有個數目。
“多謝幕尚書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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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丁囑交待部務,如今這些提醒卻是字字珠飢,張越連忙躬身長揖謝過。待到出了儀門,他忍不住回頭一瞧,卻現塞義仍是背手站在臺階那兒。剛網近看時還不覺的。如今遠遠一瞧,他就現這位老尚書顯得佝僂蒼老。竟是絕不像只比楊士奇大一歲。
此後那一番上任自然是循例而行,他是兵部的老人了,如今儘管有不少新面孔,但郎中員外郎這兩級多半都是相熟的人,彼此雖多了些拘束。但辦起事情卻是便宜。他先往見了尚書張本,繼而便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