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說著,她親暱地拉著母親的手,撒嬌地道:“走啦、走啦!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做什麼?你也累了,我陪你到樓下洗個頭、休息一下。”說完,也不管母親的意願如何,連拖帶拉地將她攬出了長廊外。
楊南筠就趁著秦泊欣刻意製造的這個空檔,扭開了門把,進入了病房中。
病房內,難堪的沉默已仍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楊南筠還是先打破了這難堪的靜默——
“你……現在覺得怎樣?傷口有沒有好一點?”原本,她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從她進來到現在,他卻始終連正眼也不願瞧自己一眼的情況下,開口變得困難,心中的千言萬語只能化為一句深切的關心。
“多謝關心,暫時死不了!”但,她的關心卻換來秦泊因冷漠的一句話。
得到這種冷冰冰的答案,楊南筠有些難堪,然,心中更多的卻是難過。但,她不怪他,她知道他還誤會她,她來——主要就是要解釋清楚那天的誤會,並告訴他這幾天自己那強烈到不可遏抑的情感。
“對不起!”她以這三個字當作開始,為自己當初沒把話說清楚,而導致他誤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表示歉意。
但,秦泊因卻誤會了這三個字的意思,他以為,她是因拒絕了自己而心生內疚,當下,再度受到刺激的他立即抓住她實於床邊的手,神情激動地道:
“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我不需要!”說完,他重重地甩開了她。
秦泊因劇烈的反應令她愕然。然,她立即知道他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急急地起身,解釋道:
“你不要激動,聽我解釋好不好?”
她急欲解釋的模樣,看在秦泊因眼中,成了一種急欲脫罪的行為,當下,一種逃避的痛擊潰了他的理性。倏地,他扯掉了手上的針頭,翻開身上的棉被反身就想下床,但才坐起身,一陣強烈的暈眩讓他又倒回原位。
他這樣的舉動嚇壞了楊南筠,她顧不得手中的柺杖,跛著腳快速地奔到了床的另一頭;看著秦泊因倏地刷白的臉,她語帶哭音地道:
“泊因,你別這樣,你哪裡不舒服,我叫護士來——”
“不需要!”他揪住她的手,凶神惡煞地阻止了她。
“別這樣!”她乞求地看著他。“你的手流血了,讓我去叫護……啊——”她驚呼了一聲,突來的力道讓她整個人倒向秦泊因的胸口。
秦泊因緊緊地拽住她的手。“傷口流血……”他冷笑著,看了一眼自血管上的針孔不斷滲出的血滴。“這點血算什麼?這種痛比起你所加諸在我身上的那種輕多了!”他再次甩開了她。
他的冷笑讓她的心感到一陣痙攣。“事情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我——”
“要不怎樣?”他迅速地打斷她。“是你終於接受了謝貫中的追求,迫不及待想擺脫我?”
她咬了咬下唇,極力忍住眼眶中積聚的淚水。
“我和謝貫中之間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朋友。”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他只是一個病人,一個因受到傷害而偏激的病人。
但,她的隱忍,秦泊因並未察覺,此刻的他完全淹沒在妒意中,滿腦子只想維護住自己脆弱的尊嚴。
“是嗎?是朋友就可以拍那種親密照片的話,若是情人是不是早就可以上——”
“秦泊因!”她在他更傷人的字眼出口前大聲阻止了他,眼眶中的淚終於也因這一吼而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你的淚是為我而流的嗎?是因為自責內疚,還是同情?”秦泊因一點也不憐惜地望著她。
都不是,是心痛!她在內心吶喊著。
她完全沒想到,他心中對她的誤會竟然深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