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眼底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神情,他本來就是想要從張霄右臂打出突破口,見狀心喜,一直反覆切換的雙手突然一改方向,直接纏上了張霄的右手。
縱使袁惟知道這是張霄預料之中的安排,但仍舊捏了一把汗,他自問絕不可能做到張霄這種程度。臨敵斷手,不僅僅要捨得一身剮的莫大膽氣,更要有斷手之後還能敗敵的絕對自信。
張霄臉色一沉,想要故技重施,左腳再踏,卻分明比之剛才慢了一絲,而嚴子石這次卻是盡了全力,反而更加迅速,在張霄腳還未抬起的時候,右腿屈膝提跨,腳掌猛地截住了張霄小腿。
同時借勢進身,雙手更加緊密的繞住張霄右臂。
兩人身形相當,由於拳法緣故氣勢卻截然不同,此時此刻就像是一隻靈活刁鑽的豺狼,狠狠咬住了病獅的瘸腿。
沒了踏步帶來的勁道,被嚴子石鎖住的右手無法抽回,張霄明顯身子一震。
咔嚓——
隨著微不可察的脆響,張霄臉色瞬間蒼白,豆大的汗珠密佈額頭,嘴唇緊抿,瞳孔微放。
但他仍舊是一聲未吭。
相比於化療帶來的痛苦,手臂折斷只能算是小兒科,張霄帶著已然變形的右臂連續踉蹌後退,靠在了擂臺的圍欄之上。
“哈。”鍾長一個沒忍住站了起來,臉上噙笑,“過剛易折,嘖,王老闆你剛才說誰可惜來著?”
王力波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把手中的酒杯惡狠狠的摔在地上,玻璃碎片躺在細密厚重的深色地毯上,又被站起來的王力波一腳踏碎。
“草你媽的,鍾長,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長出了一口惡氣的鐘長此時正在興頭上,王力波的汙言穢語他就當全然沒聽見,微笑著擺了擺手,一副紳士模樣。
“曾先生還在這裡,嘴巴放乾淨點。”
縮在一旁沙發上的曾羽皺了皺眉頭,你們兩人鬧歸鬧,怎麼每次都要扯到我身上?她並不想搭理,只是低頭繼續看拳。
觀眾臺上的賭客們此時都要瘋了,為什麼要在張霄身上下重注,還不是看著他如同暴風捲地般的氣勢勢如破竹的連勝四場嗎?
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吊打對面,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到了嚴子石手裡。
“媽的,花了票錢,賠了注錢,呸!”
“垃圾!”
無數謾罵聲傳到臺上,張霄捂住右手,冷眼看著對面的嚴子石。
“認輸如何?”嚴子石勝券在握,輕輕一撣衣服,又恢復了開拳之前的溫文爾雅。
回應他的,只有龍虎低吟。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