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一身黑色勁裝的田噩冷著眼,扔傘掏劍。
沒了鐵傘束縛,齊炯輕而易舉的收回了大槍,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見過畫像的田噩田將軍,於是怒極反笑。
“都督戰前,將軍摸後,徐國之人就這般氣度?”
田噩倒沒在意他的陰陽怪氣,鼻頭哼了個響,提劍便刺。
混戰之中,長槍多多少少受了些限制,齊炯見田噩招式套路像極了江湖莽夫,沒有一丁點將軍氣度,氣得他眉頭擰成了麻繩。
眼見田噩握劍靠近,齊炯一聲怒喝從喉間擠出,雙手死死攥住的槍桿像是蛟龍出洞般迅猛無匹,直直的朝著田噩所在的方向刺去。
眼皮狂跳的田噩立馬腳踏雨窪,身子硬生生擰了個方向,槍尖擦著他的衣服透了過去,留下一道破皮血痕。
田噩疼的呲牙咧嘴,可能是這兩天跟張霄一起待久了,眼底裡也生起了一絲難得的戾氣,手中長劍一挽,提膝便擦著槍尖近了齊炯的身。
“媽的,還你一劍!”
若說長槍似龍,那麼田噩手中三尺青鋒則像極了一條吞吐紫黑色信子的毒蛇,齊炯身著兩當鎧,劍尖便極為刁鑽的朝著他腋下空檔刺去。
齊炯終於是顧不得左右兩邊的友軍,腰臂同用力,大槍朝著田噩橫掃而去。
“給我死!”好似幼虎發怒,齊炯緊咬著的牙縫裡惡狠狠崩出幾個字來,手中大槍帶著砸山碎石的氣勢劈頭蓋臉的砸向田噩。
田噩抬劍已然到了半路,根本避無可避。
齊炯嘴角揚起一抹獰笑,他突然明白了為何父親對於對戰一事如此著迷。
看著名聲在外的對手死在自己槍下,對於他齊炯來說,簡直是僅次於父親誇獎的痛快事。
槍桿砸到了胸口受傷的田噩身上,齊炯卻沒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緊張神色,反而是...戲謔?
噗——
不管是聲音還是觸感都讓齊炯心中猛地一顫,眸子裡的殺意被震驚都沖淡了些。
他的槍桿,竟然毫無阻礙的闖過了田噩的身體!
就在齊炯難以置信的時候,一抹針扎似的疼痛讓他猛然警醒,幾乎是不假思索便向地撲倒,身體凝滯空中之時拼了命似的扭轉腰肢甩臂,手中長槍在黑紅兩色之間畫出一條刺眼的白色。
出現在齊炯身後三米處半空中的田噩和扭過身來的齊炯四目相對,一方是出乎意料的詫異,一方是咬碎牙齒的怒意。
回馬槍!
槍尖磨地的火花還未升起便沒於雨水之中,齊炯眼裡閃過一絲暴烈,這一招,他足足學了八年。
敗國敵將而已,斬之綽綽有餘!
有好多東西並不會表現在面板之上,譬如張霄所在世界的金丹高手,又譬如齊炯此時此刻突然暴起的槍勢。
半空中的田噩來不及閃避,只能硬著頭皮揮劍砍槍。
當——!
先於長劍碰槍,嘴角溢血的徐覓白舉著鐵刃傘擋在了田噩面前。
長槍勢沉,砸的徐覓白再跪硬地。
“還你的。”
“還你的。”張霄借力飄飛回退,齊炎看著胸甲上的腳印,嘴角一抽,臉色極為難看。
一槍換一腳,吃虧的是張霄,可他怎麼覺得反倒是自己輸了。
“第二合。”
張霄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裡充斥的水汽讓他十分舒服,澹青絲帶像是纏在他手腕上的小蛇,冰冷清醒,讓他順了口氣。
陰沉著臉的齊炎正準備說話,突然間眉頭一皺,眼睛往上一瞟,卻發現巍峨城關上已然空無一人!
不遠處似乎有壓抑的喊殺聲透過雨聲飄來。
於是當機立斷,看也不看張霄一眼,齊炎火紋長槍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