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修習八極拳的,做人和出拳一樣,乾脆爽利,所以張霄兄弟別怪我話說的直。”
“剛才臺上的一記貼山靠,沒有撞斷幾根碗粗的樹樁根本練不出來,我自認弗如。十臺擂的位置,我看張霄兄弟你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人在江湖,人不由己,稱號臺擂牽扯重大,十臺擂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不管十臺擂是誰,他的肩膀上一定要繫著青絲帶。”
袁惟把手中絲帶往張霄面前一遞。
三聯臺是申城最出名的地下拳場,卷錢能力不弱於娼館煙館,被酒色大煙掏空了身子和口袋的男人,總能在三聯臺的坐席上透過拳拳到肉的打鬥和鮮血淋漓的場面激發出早已經丟失的獸性。
然後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兜裡僅剩的皺巴鈔票或者鋥亮大洋扔進牌童的木盒子裡,用發狂的紅眼睛盯著臺子,期望自己能鹹魚翻身。
這塊香餑餑,三個幫派誰也不想拱手相讓,於是各自開臺,互相找茬,都落不了好。
還是青幫大字輩張鏡湖張老爺子做主,邀請了為拒絕“華北自治政府主席”頭銜而暫時南下的紅幫元老杜慎媿,和從蜀地順長江而下腰中別槍肩上帶穗的鄭君風,一起打了場瘸腿麻將。
拳場的事,在臺上解決,拳場的錢,靠拳頭來分。幾位權勢滔天的大佬就在你碰我吃的牌桌上敲定了這件事情。
十臺擂,獨分四成紅利,九八七臺擂分別分走三二一成,所以袁惟才會毫不掩飾語氣之中的威脅意味。
上面的規矩是死的,誰也不敢壞,但下面的人是活的,只要是活的,那就好辦。
張霄自然聽出了其中意味,於是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接過了青絲帶。
他心裡有了打算。
背靠大樹好乘涼,要是想在七天內連勝十場,光靠拳頭可不行。
他必須要不擇手段藉助一切能接觸到的力量,才能幫他完成任務。
見張霄接過了絲帶,袁惟極為爽朗的哈哈一笑,伸手便搭住了張霄的肩膀。
“像張霄兄弟這般人才,按道理來說是要由王老闆親自接見的,但最近老闆家裡面出了大事,好幾天沒來看拳了。”
袁惟指著二樓的包廂,又開口道:“而且老闆這人不懂功夫,看不出底子架子,只知道戰績如何,若是兄弟能在丁字臺上再展露幾手,訊息傳到了老闆耳朵裡,明天定要一大早就在場子裡候著你。”
袁惟朝著張霄擠了擠眼睛,“我也正好偷學兩手。”
不用袁惟多說,張霄早有此意,既然今天滿打滿算只能打三場,那麼就速戰速決。
拳臺上只需片刻功夫就能分出高下,拳臺下的事情則要花費不少功夫。
時間對於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張霄揉了揉拳頭,然後把青絲帶綁在了肩膀上,多出來的一截繩頭宛如青蛇吐信。眯著眼睛輕輕一笑,“袁兄,你剛才說新人一天可以打三場。”
“還有兩場,幫我安排一下?”